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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那高达百丈的神躯倒在了祭坛之上，猛地砸了进去。金色的血液从祂胸口流出，洒在了赤红色的祭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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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雷龙迅速围拢，捆绑住神明的头颅与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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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偏头，望向曼殊，眼神愤怒：“尔要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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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整个大陆的生灵为导体，组建出来的法阵，完全剥夺了神明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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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殊抬手，抚摸着自己吹落在右侧的细辫，走到了神明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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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对方楼宇一样高大的头颅，勾唇笑了起来：“来看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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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殊伸手，抚摸着祂山丘一样的鼻，依偎在祂身上：“这张脸，真是数百年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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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把白涂的身躯吞噬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能够依偎之处。说不想他，那是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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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数次她藏在阴暗里，仰头望着天神驶过天空，透过神光笼罩，看到那张朦胧的脸，觉得那是她的丈夫，又不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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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念那么鲜明，引来了神明的恼怒：“放肆，离吾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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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殊笑了一声，往外迈了一步：“大人还真是小气，我只是借你的脸，缅怀一下亡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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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凝眸，以自己四处流淌的血液，感知整个祭坛：“这布满尸骨与鲜血的石堆，你是准备用它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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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殊倒也不意外，落落大方地向神明介绍：“您感知到了?这是我以这数百年来，死在战场的人类尸体砌成的祭坛。像是这样的祭坛，还有九十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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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了神明的眼睛处，伸手拨了拨祂纤长的睫毛：“你厌恶人世的纷争，厌恶人性，所以在白涂死后，你再也不看这人间，所以也就不知道，这数百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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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的靠近，神明极度不适：“离吾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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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殊故作伤心：“大人变心好快，明明一开始，还舍得割血喂我，不过短短数百年，却这般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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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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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的红尘，让曼殊成为了一个非常不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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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再多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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