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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收了手：“原来是林小公爷，不过......”他忽然欺近陆之道耳畔，“你以为换了主子就能活命？暗卫营的规矩你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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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翻涌——暗无天日的地牢，烙铁灼烧皮肉的焦糊味，还有那些被处理的叛逃者扭曲的尸身。她握剑的手不受控地颤抖，直到被温软的掌心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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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人，我劝你也尽早弃暗投明。”楚宁挡在两人中间，广袖下的手与陆之道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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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咳出黑血。他抹去嘴角血渍，阴鸷目光扫过众人：“你以为拿到账册就能扳倒......”话音戛然而止，七窍竟同时涌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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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毒了！”齐守义冲上前时，凌风已化作一具青紫的尸身。甲板上黑影见状纷纷投河，转眼消失在湍急的运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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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头盯着地上的尸首若有所思：“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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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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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陆之道抱剑靠在舱门，看楚宁伏案疾书。烛火在她睫羽投下颤动的影，方才紧扣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温度。她忽然想起昏迷时那个吻，喉间泛起甜腥——这次不是血，是某人偷偷塞进汤药里的雪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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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楚宁头也不抬，笔尖在宣纸上勾出凌厉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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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僵着身子挪过去，松烟墨香混着药香萦绕鼻尖。她看着楚宁将誊好的账册与密信装入铜匣，忽然开口：“青州之后，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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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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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之后，”陆之道打断她，“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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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点，楚宁望着窗外星河，声音轻得像叹息：“在临安时，父亲总说等致仕了就带我去江南开蒙学，现在......”她转头看向陆之道被烛火镀上金边的侧脸，“或许能找处临水的院子，我早起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你练剑，最好再有两棵桃树，等春天到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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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喉结动了动，剑穗上的红绳突然被扯住。楚宁凑近她渗血的绷带，吐息拂过颈侧：“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该解释下，昏迷时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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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外忽然传来齐守义的怪叫：“要亲热也先把窗子关上！河风齁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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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手忙脚乱去关窗，撞翻了药碗。楚宁笑倒在她肩头，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气，竟比任何安神香都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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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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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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