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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说什么？”楚宁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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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还没有平静下来，带着哽咽的哭腔，可是别过头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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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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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一手抓紧剑柄，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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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一向只听命行事，不问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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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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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我只听命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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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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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望着她愣了愣神，她总将任务挂在嘴边，这些日子又与凌风和梅佑辛几人接触，太明白这话对于她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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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愿意将一切交付给自己，包括生命，包括忠诚，甚至还有所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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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沉重，楚宁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负担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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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高兴，反倒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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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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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些证据对你很重要，我可以与你一起护送它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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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抬手将剑横握在身前，食指正好抵在剑鞘口的一品红上，稍稍挪开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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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往后，暗卫营那帮人也不会放过我，若我自身难保，绝不拖累你，这颗一品红，就是我此生做的唯一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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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定定注视着剑鞘上那颗入红宝石一般的毒药，不无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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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做了最坏的打算，才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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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做好了，可是简单几句话，却迟迟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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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才真的明白她的意思，庆幸自己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选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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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真的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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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剑鞘口的毒药，楚宁半认真半调侃地问，“只有一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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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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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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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用上的。”陆之道将长剑收在腰间，“我会把你平安送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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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矛盾了，”楚宁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若你死了，怎么送我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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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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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说话的空隙，楚宁仰头将事情细细捋了一遍，等她解释清楚太难了，反倒自己先想明白，“就是说，以后不仅我会被追杀，你也会被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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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要是怕被连累，我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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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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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允许，陆之道眼睛一亮，一撑马鞍，矫健地飞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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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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