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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就身手而言，明明可以轻易制服她，可是目光一撞上，当即就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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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马还是我下马？”楚宁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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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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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缰绳还抓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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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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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站在马前，空望着地面，缓缓摊开了手掌。楚宁抓了缰绳另一端，一下子便将她手中的绳子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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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一扯缰绳，轻巧地绕过陆之道，驾马小跑离去，头也不回地将她甩在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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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匆忙转身过来，眼睁睁地看她跑远，这一路而来相处的场景，猛地全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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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走，再没有其他人会像她那样拥抱自己，像她那样担心自己。会准备长寿面，还会在吃药的时候塞过来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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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习以为常的事情，陆之道却觉得是毕生不可得的温暖，虽然还没有说出口过，但清楚的是，只有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自己鲜活而热烈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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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紧张到说不出话，还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或者，看她与林水寻走得太近的时候那种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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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此刻的失落，和眼里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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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生命鲜活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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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路，才知道自己原本可以有这样多的情绪，而且总是轻易地被她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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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楚宁要跑远了，可是眼前越来越模糊，心里感觉分外焦急，一下子握住了剑柄，紧跟着追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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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别怕是再也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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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自己要紧的话一句也说不利索，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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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距离越来越远，眼见着再追不上了，陆之道万分焦急，冲着离去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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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我只听命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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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却不受控地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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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楚宁骑着马跑了多远，因为视线早被噙着的泪模糊，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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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失力地靠在树干上，一低头，眼眶便盛不住饱含的泪，像雨后树叶上残留的雨水，轻轻一碰便接二连三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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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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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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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太过出神，连楚宁什么时候回到自己跟前也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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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突然回过神来，木木地仰头看了她一眼，匆忙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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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意识到脸上都是泪痕，随意抹了一把脸，别扭地别过头去，感觉有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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