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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打开的是相册里的一张图，图上是一张病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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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纸上字符可真多，繁体中文、英文和数字组合成他们不理解的专业术语，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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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还是在最上面的格子里，看到了罗颂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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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宋文丽开口，疑惑中掺了星点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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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志远没有说话，但眼中压着一样的复杂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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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罗颂的病历，”秦珍羽终于说话了，“她得了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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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羽眼神如刀，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扎到罗志远和宋文丽身上，将他们钉在原位，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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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宋文丽浑身一震，大脑尚未来得及处理这简短又可怕的话语，一句“不可能”就已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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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志远看起来似乎淡定得多，但久久没收拢的瞪圆的眼还是暴露了他心绪的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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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也氲起怒意，像是在为秦珍羽的无由宕说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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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羽见了，也并不辩护什么，只说：“你们可以左右滑动，看看其他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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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收回同样不善的眼神，继而对视，最后才将视线投于这方寸屏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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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划得缓慢，目光在每张照片上做停留，而对于那些印满他们一知半解的文字的文件，他们看得尤其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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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桌子，秦珍羽看他俩带着狐疑与警戒地看着每一张照片，如挑剔的买家，仔仔细细验证货品的真伪，忽地挑起嘴角，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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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里塞满了讥讽，能将人刺得脸红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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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相册是方才下车前，她匆匆创建的，里面的照片都与罗颂相关，除开每一次就诊后的病历与处方、家中成堆的药盒与药片，还有一些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就按下快门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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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照片里的罗颂都对镜头一无所觉，有些摄于计程车内，但大多数的背景都是那间老房子，而罗颂在里面无一例外都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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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丽划到其中一张便再不动了，照片中的罗颂阖眼蜷卧在沙发上，阳光翻过窗台，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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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明媚，但她看起来却仿佛还是很冷，身着长袖，盖着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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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毛毯不很大，一团绒料被罗颂抓在胸前，因而遮不住她的小腿，露出长裤外一截枯瘦的脚踝，仿佛一折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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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样瘦，即便身上搭着毛茸茸的毯子，却也没有在沙发上支起多少起伏的弧度，瘦得好像一掀毯，就会发现下面其实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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