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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电视不再说话，杨梦一亦然，只是她们的心中都有万千思绪在不停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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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萍姐还和往常一样，早起买菜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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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梦一也跟从前一起住时一样，九点多睡醒后做家务煮饭，自己赶着上班早点吃，将剩下的菜放锅里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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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松松休息了两天，骤然回到工作岗位，杨梦一竟有点不习惯，只盼着不要来那么多客人，这样自己就可以在椅子上多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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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从公交上下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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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沉，往村里延伸的小路像看不到头，隔几十米才有一个的路灯似乎是很多年前装上的了，灯光像惹上黄色霉斑一样，瓦数不高，有好几个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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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正要迈入小路，忽然想起那夜在楼下带着醉意给自己打电话的罗颂，那个像卷毛小狗一样直白又热情的小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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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住脚步，从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了罗颂的头像，小* 恶魔似的地发出一条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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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时候萍姐还不被称为姐，人人只唤她陈家幺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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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的直觉没错，萍姐说出口的故事版本，就像把“桂林的水清得像一块翡翠”这句话用缩句“水清”代替那样，省略了许多酸甜苦辣与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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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回倒流四十多年，那时候萍姐还不被称为姐，人人只唤她陈家幺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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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上头有一个哥哥，因为家里穷，没钱给他娶媳妇儿，拖到快三十了也还是光棍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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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还有一些哥哥姐姐，但大都早夭。夫妻俩生了五个孩子，最后竟只剩长子和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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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十二岁的时候，就被爸妈卖到隔壁村子的一户人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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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户人家的男人早就死了，只剩下寡母带着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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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母凶悍，她的儿子比幺妹大上一轮有多，为人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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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不像是嫁进他们家的，更像是他们买来的什么小物件，被动辄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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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成婚那两年，她初潮都没来，却每晚都要被折腾，白天还要听婆母骂自己吃白饭，呼吸间都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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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那年，她终于怀了孩子，日子似乎要好过一点了，可后来孩子突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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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只记得水桶太重，自己拎起来走得摇摇晃晃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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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脚上一滑，眼前一黑，等她再醒来，孩子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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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往后十多天，幺妹一直在流血，最后婆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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