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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尘漆黑的眼，洞悉了一切：“在更大的事情上，您宁可委屈自己，做不忠不孝之人，也不会令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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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您又对她很生气。因为您觉得，您偏爱她，却从未在她那里得到足够的偏爱，信任，以及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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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说的字字句句，皆一针见血，没有留下任何给卿如尘反驳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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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静默了许久，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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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愁肠，卿如尘才思索着开口：“我的确如你所说的这般，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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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想对她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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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令风使费解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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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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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的身体往后倒，眼底浮现了一层水光：“你还记得，我从前问你，为何执着地留在上官身侧，却不往前走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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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使颔首：“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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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抿唇，神色有些缅怀：“那时候，你与我说，上官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你只是个护卫，能守护她一生，看着她幸福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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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对我来说，我也是这么为翎羽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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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抬起手，在桌案上方一点比划道：“她从那么一丁点大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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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酒醉人，此时的卿如尘的语气，听起来极为的疲惫慵懒：“我教她四书五经，人伦之道，教她法术剑招，她所知道的有关于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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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处处像我，模仿我，喜好全然与我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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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转眸，看向风使：“她是世上的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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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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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反问了一句，风使点点头，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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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卿如尘抬手指了指自己，语气有些哽咽，“可我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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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卿如尘……是个大魔头，是屠戮她全家的仇人。”卿如尘深吸一口气，声音仍旧带着些许颤抖，“不是她背叛我，对我口是心非，又疯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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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而是……”卿如尘几乎说不下去，风使眼明手快，给她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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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尘接过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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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下一杯酒，压下翻涌的情绪，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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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使望着她的神情，只觉得她像是一个心被摧毁成废墟的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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