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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着的脸五官就比同性深邃，孙捡恩没由来地想，她要是上舞台，都不用打太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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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换裤子吗？捡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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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换下的夹克也是好几年前的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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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领是棕毛，皮衣油亮，工装裤不太干净，腿侧的口袋都开裂了，走路会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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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不体面的初见，符合孙捡恩想象的墓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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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想了想，摒弃了职业习惯的称呼，改口道：“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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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的家庭结构复杂，外人以为孙捡恩是李栖人和丈夫的亲女儿，实际上她是带着孩子和对方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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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里走得近的堂姐早就结婚，这次李栖人去世，她也帮着孙捡恩处理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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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家里的父母感情都是淡淡的，这句妹妹对她来说也很普通，就像学校门口卖灌饼的阿姨说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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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裤子没湿。”孙捡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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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被噎了一下，她对上孙捡恩纯净的双眼，发现这人实在太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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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热情还是冷淡，不知道是经验丰富还是真的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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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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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椋说：“那你吃饭了吗？点外卖还是我带你去外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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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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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行李箱摊开很多母亲的遗物，卢椋不知道孙捡恩还带了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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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哦了一声，“那你今晚是先休息还是和我聊聊你定制墓碑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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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雕师傅包括墓碑师傅，卢椋并没有为瞬间的心动恍神，她定义为自己太久没见过漂亮的陌生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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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和石头相处，她好像都变成了石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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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换鞋凳上站起来的女人影子也在室内铺开，她们四目相对，同时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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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捡恩把自己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似乎才意识到饭点过了，“那你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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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个选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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