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总是笼罩着她。
事实上近两年体测她测出来真的矮了,但老师为了让身高有递增的合理性硬是给她改高了。忠难说她习惯性驼背,把她的背给拍直了,单薄的校服能感知到他的手指在摩挲她的脊骨,因果又瘦又小,他在她背上撑开了手,好像差不多就能捏住她的腰。
所以因果对于老师把忠难调到她前桌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其实这座位本来也没调几天,他原先应该坐在离因果八百里开外的后排,也是因为他高得惹人注目,但他非要说坐后排看不清,导致了现在因果上什么课都被他的背影挡着黑板。
孟露托着腮一副大梦刚醒的模样说:“听啊,指不准这个老巫婆要点人回答问题。”
因果其实昨天就没怎么听进这堂课,虽然讲得确实一模一样,但题目依旧被他挡住了,她昨天没出声,今天又这样,实在是气得很。她本来只是想发泄一下,谁知忠难缓缓趴在了桌上,前面终于能一眼就望见黑板,但因果没能把视线集中在黑板上,只盯着他悠哉地转笔。粉笔磨过黑板的声音,翻书声,写字声,讲课声,却唯有他转笔的声响格外刺耳,因果学着他转笔,但像卡了壳的金箍棒,转两下又着地了,咕噜噜地像有指引似的滚到他脚边。
她不去在意,只是看了一眼黑板,把题目分析了个大概,但看到过程又皱了眉,她掩着嘴小声问孟露:“你刚才听了吗?”
“8怎么得来的?”
她就知道不该问。
于是她跟孟露换了两节课的座位,孟露说这座位倒是挺好,老师都看不着她睡觉。只是忠难还没习惯,老是把纸条往后传,孟露收到之后偷偷看了一眼再传给因果,看着她满是八卦的笑,因果见怪不怪了。
“你怎么点了莴苣炒蛋?”因果对着忠难餐盘里的菜瞪大了眼睛。
因果一瞬间在怀疑昨天究竟是不是今天,但也许因为她做了不一样的事改变了轨迹,而在看到菜里的虫子就忽然放下了心来。
“我没上嘴,用吧,”他起身,把桌上的纸巾一并带走,“我去拿副新的。”
“这就不能不是他吗?”因果嚼着饭菜非要反问道。
所以忠难回来亲自说法了,他见孟露盯着自己露出个得意的笑,没怎么在意地坐下来跟因果面对面吃饭。
“那你倒了和我一起吃呗。”
因果兜里没几个钱。
她稍抬眼就能和忠难的眼睛撞个满怀,他把莴苣搅进饭里,戳着玩似的问她:“刚才23题你会了吗?”
“我感觉我好像知道更简单的解法,回去教你?”他说。
孟露嗦着面口齿黏糊地说“又生气咯”,忠难盯着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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