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打,要找肉多的地方,打着疼还不容易留伤。”
徐云林强行转变了语句,“——但是,妈妈也是担心你,你想想看,你把同学砸进医院,最后是谁替你跟对方父母道歉?谁掏钱出的医药费?因因乖,跟妈妈道歉。”
罗廷芸勉强消了气,问徐因晚上想吃什么。
罗廷芸斜了他一眼,“你还能再大声点吗?”
罗廷芸伸手在他背后用力按了一下,话里说的是“就你会哄人”,嘴角却扬了起来。
徐因恢复在画室的正常学习后,和罗廷芸的关系愈发僵硬,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修复自己和罗廷芸的关系,百般讨好。但在罗廷芸眼中,这个女儿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女。
当生活变成一滩毫无生机的死水,绘画就成了徐因唯一能看到、拨弄的色彩。
一张白纸,几根铅笔,成了徐因最后的寄托。
命运残酷地将她来到这世上的短暂岁月一刀劈成两半,从此人生和际遇都与过去截然不同。
升高二那年的暑假,画室组织了出省的色彩写生,徐因也一并跟了过去,她实在无法继续忍受罗廷芸尖锐的言语,只好躲出去。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徐因回想起那天,都能精准地想起那一日温暖熨帖的阳光、随风微拂的柳枝、连绵起伏的远山与缭绕的云雾。那是她一辈子都忘却不了的事,和少女的情愫并无多大关系,唯有她仿佛拨云见雾般的、看到了一条可以离开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