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喜欢也不希望女儿走上一条大概率会饿死的艺术道路,罗廷芸还是努力为徐因规划了一下。在她看来,徐因最好是去师范院校美术专业上学,毕业后到公立艺术类中学教美术,既安稳又体面。
这个目标如同钢印刻在了徐因脑海中,直至那年夏天。
徐因怔了一下,猛地扭回头,她的心跳怦怦跳得很快,满脑子都是他怎么在看我,抓着画笔僵硬地坐在那里,笔直地像个木头玩偶。
她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包里摸出来湿巾擦干净手,拿着一个苹果递过去问:“要吃吗?”
青年弯了下眉眼,身上那种不好接近的疏离感冲散了许多,他对徐因说“分我一半,我不告诉你同学你刚刚挖了他一半钛白。”
对方说:“是我误会你了。”
停了一会儿,徐因又抬起脸,她有些疑惑地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开口问:“我们之前见过吗?看你有点脸熟。”
对面的视线上下在徐因面上打量了一圈,开口道:“如果以前见过你,我现在应该还有印象。”
面前人欣然道:“当然可以。”
与眼前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的景色大相径庭的是,画布上的景色堪称阴森诡谲,凄厉的远山下黑水环绕,草木的枝干却白得透明,整幅画怪异得像是在描绘地狱。
徐因下意识地想,但很快她意识到单纯的色盲应该不会把整幅画的色调都起得这么阴暗,她仔细打量着画布上的“远山”,又看了看面前流水尽头连绵的云,恍然大悟,“你在用反色画画?”
徐因肃然起敬,问他,“你是学造型的吗?”
徐因后来想,好像就是从这句话开始,命运的蝴蝶翅膀轻轻扇动了一下。
对方默默听完了她罗里吧嗦的絮语,最后说:“那也没关系,以你的水平,无论学什么都会很出彩。”
其实一开始徐因也没想怎么着,这些年的经历让她习惯了缄默与收敛,她不再主动去追寻什么,仓促间递过去的一个苹果、坐在对方的位置上替他补足一幅画,就是她能流露出的最大偏向。
写生的古村落里到处都是商家在卖自酿果酒,联排的塑料酒桶中是用色素和香精勾兑的劣质果酒,价格低廉,色彩明丽。
七月底的天气酷热难耐,冰镇的生啤喝起来降温又解暑,不知不觉地,徐因喝完一整杯500l的生啤。
其实也没有晕得连站都站不稳,但鬼使神差地,徐因放纵了酒精对她脚步的控制,跌跌撞撞着走了过去。
谢津还记得她,见她喝得脸颊发红走不了路,就扶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明明古镇里别的地方游客那么多,可那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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