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瞬间蜷缩成焦黑的团块,混着釉料在1280度的窑火中融成血色琉璃。
"该封窑了。"张广志抱着最后一块窑砖,砖缝里渗出暗红液体。李国梁突然指着窑口尖叫起来,燃烧的松柴噼啪炸响中,分明夹杂着指甲抓挠陶土的声音。陈金水往窑口泼汽油的手突然僵住,火光映出窑砖表面浮现的掌印——一个沾着骨灰的血手印正从内部拍打砖块。
"砰!"
半块窑砖砸在王明远脚边,飞溅的碎渣在他小腿划开血口。他发疯似的往山下跑,身后传来砖块坍塌的轰鸣,混着此起彼伏的惨叫。月光照亮山脚时,他回头望去,龙窑所在的山头正腾起诡异的青白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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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 停尸房
我盯着解剖台上的青瓷碎片,那是从父亲胃里取出的。法医说他在死前两小时吞下这些锋利的瓷片,食道被割得血肉模糊。忽然有冰水滴在后颈,抬头看见通风管口垂下一缕花白头发。
"王叔?"我下意识喊出照片背面被划掉的名字。头发猛地缩回管道,金属管壁传来指甲抓挠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法医疑惑地看着我:"这栋楼建成二十多年了,通风管道根本钻不进人。"
手机突然震动,鉴定所发来花瓶断层扫描图。X光透出瓶身内部螺旋状暗影,竟是一具蜷缩的人体骨骼,颅骨位置刻着四个小字——当我放大图片,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分明是父亲的字迹,写着"陈金水、张广志、李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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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
地下室突然冷得像冰窖,青瓷花瓶在月光下泛着血光。我握紧从父亲保险柜找到的日记本,1999年10月17日的记录浸着褐色污渍:"我们杀了那个窑工,但他的魂被困在瓷胎里。老王逃跑时触动了古窑禁制,现在轮到我们了......"
釉面突然炸开蛛网裂纹,血珠顺着冰裂纹滴落,在瓷砖上汇成蜿蜒红线。我跟着血迹走到货架尽头,看见二十四年未动的青花梅瓶不知何时挪了位置,露出墙面上四道抓痕——那分明是人的指甲生生抠进水泥留下的。
"叮——"
瓷片碰撞声从头顶传来。通风管道盖板突然砸落,青白发胀的脸倒垂着与我四目相对。那具尸体穿着九十年代的工装裤,小腿处翻卷的伤口还沾着窑灰,手里攥着半块带血窑砖。
"王明远......"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青瓷花瓶。釉面应声碎裂,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刻字,全是"偿命"二字。尸体的手指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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