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咒》
殡仪馆的冰棺泛着幽幽蓝光,我望着父亲凹陷的面颊,那张泛着青灰的脸孔还维持着死前极度惊恐的表情。三天前他被人发现跪在自家古董店后院的青瓷大花瓶前,双手死死掐着自己脖颈,法医说是窒息而死。
我摩挲着口袋里那张泛黄的老照片,1999年父亲和三个男人在景德镇窑洞前的合影。照片背面用红笔潦草写着四个名字:张广志、陈金水、李国梁、王明远——最后那个名字被重重划去,暗红墨迹像是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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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 景德镇龙窑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祭红釉!"陈金水的手指在釉面弹出一声脆响,月光从窑顶裂缝漏进来,照得面前半人高的花瓶泛起血色。张广志举着煤油灯凑近细看,釉面下隐约浮出细密冰裂纹,像无数道闪电劈开凝固的猩红。
"老陈,这血沁......"李国梁突然倒退两步,煤油灯"哐当"砸在窑砖上。摇曳的火光里,釉面下渗出细密血珠,沿着冰裂纹蜿蜒成符咒般的纹路。窑洞深处传来细碎的瓷器碰撞声,仿佛有谁在暗处摆弄陪葬的明器。
陈金水掏出瑞士军刀划破掌心,将血抹在瓶口:"龙窑烧了六百年,哪座窑里没几条冤魂?这可是给香港老板准备的货,祭红釉掺了活人骨灰才烧得出这种血色。"他忽然盯着窑洞角落的柴堆,"老王怎么还没把封窑砖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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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 古董店地下室
我抹开青瓷大花瓶上的蛛网,釉面下浮动的血丝在手机冷光下愈发清晰。父亲把这尊花瓶锁在地下室整整二十四年,直到三天前突然发疯似的要砸碎它。监控录像里,他半夜跌跌撞撞冲进地下室,却对着空气嘶吼"别过来",最终以扭曲的姿势跪倒在花瓶前。
"这尊祭红釉胆瓶,是令尊从景德镇带回来的?"戴着白手套的文物鉴定师突然出声。我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有道蜈蚣状的疤痕,从耳后一直蜿蜒进衬衫领口。
"您怎么知道?"
"冰裂纹走向奇特,像是......"他的指尖悬在釉面上方三寸,"像有人在瓶身内部刻了字。"突然有冷风掠过我的后颈,鉴定师的白大褂下摆无风自动,露出半截青黑色的脚踝——那皮肤布满尸斑似的紫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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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 子夜
王明远瘫坐在柴堆上,鼻腔里还残留着骨灰的焦苦味。三个小时前,他亲眼看着陈金水把昏迷的年轻窑工推进窑口。高温让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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