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将白飞鸿交到常晏晏手里时, 林宝婺只问了这样一句。

意外的是，林宝婺这一次没有同她呛声, 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她提起太阿剑，昂首迈步，挡住常晏晏与白飞鸿，拦在殷风烈与一众昆仑墟弟子之间。

又一次。

又一次，林宝婺这样拦在了他的面前，拦在了白飞鸿的身前。

如同轮回，如同昨日重现。

所谓命运，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多么荒谬。

曾经他为了保护白飞鸿而与林宝婺为敌，如今却是林宝婺为了保护白飞鸿与他为敌。

包括他们自己。

不只是他与林宝婺，不只是他与卓空群，也不只是

他又看了一眼常晏晏离去的方向——理所当然，那里已空无一人。

他想，这时他应该讽笑一下才算应景。然而，不知为何，他却笑不出来。

再不快些……她就要死了。

剑名夙夜，乃是他修行剑道之初就陪伴在他身边的灵器。自从他决心亲自潜伏于昆仑墟寻找归墟大阵的破解之法后，他便藏匿了自己的剑。

然后，就像上一世一样，他用这柄剑亲自斩下了父亲的头颅，又对准了自己的爱人。

殷风烈的目光穿过林宝婺，落向她的身后。

——他将再度，杀光此地所有修仙之人。

……那是白飞鸿的血。

殷风烈看着自己的剑，最后一滴血也从锋刃上跌落之后，这柄神兵看起来光洁如新，似乎从未沾染过血污。

多么荒谬，他曾经愿意为了救她而死，此刻却又是他亲手终结她的生命。

——怎么可能想得到？

不，抛开这些虚名不谈，彼时的殷风烈，也是一个十足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