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她为什么不见我?”
那把手枪的枪柄,狠击在何络寒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一个被男人玩烂了的东西?”
“如果她也这么想,顾副会长此时此刻又何必大动肝火,因为我不值、不配。”
“你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当然会告诉你——她和我从前见过的人不同,有点紧张,有点不忍,我立刻就不再厌恶她,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她了。”
“砰!”
“我没有骗她,我把我的经历告诉她了,她说没关系,她不觉得恶心,她会给我自由。”
“你以为她看不穿吗,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她厌弃,你会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说够了吗?”
“不是喜欢痛吗?”
“来,继续。”
挣扎,叫喊,他连一点兴味都没有,只是看到眼前的人窒息痛苦,稍稍缓解了他的烦躁。
如果可以,他早就把试图接近她的人都杀了。
直到何络寒剩最后一口气,他把人踹到墙角,捏开他的嘴,灌下一瓶浑浊的试剂——
有些溅到他的手套上,顿时腐蚀出一个小坑,好在他做足了准备,几层加厚。
他当然会下地狱。
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何络寒死了,他放松下来,脸上满是落寞,一声声叫着她。
有很绚烂的彩色的光从尸体上炸开。
“阿煜,你会厌弃我吗?”
……
顾泽戴着很厚的隔热手套,把汤端上桌。
她捏着汤匙漫不经心地搅动,“何络寒的事做得怎么样?”
“他去了哪儿?”
她喝了两口,停下了,“不是我喜欢的味道。”
她勾住顾泽的手,拉着他坐下,动作温柔,盛起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顾泽真的很好。
尽管是他受命于苏南瑾的那段日子,尽管是她恨不得用刀杀了他的日子。
顾泽也有思想吗。
顾泽会违抗命令吗。
“我想去一趟静室,陪我。”
受限于材料,瑾帆会大楼的隔音效果一言难尽,她偶尔需要隔绝声音,于是专门请人装修了一间静室,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
她环顾四周——这里被布置得舒适又安全,尽管她一年都未必来上两次。
她弯了弯眼睛,回过身看他。
她点头,“因为这里的声音被隔绝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传出去。”
她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与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