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也留啊。”丰润提着两条烤鱼、一兜子饺子走了进来,那个照相客笑了起来,说道:“老丰,看来还真的弊到雨肚子里,走不成了,也好,这鱼,咋卖的啊,一会叫小王算账给你。”
其实,从昨天晚上到这儿起,不用宋列江来给自己通气,丰润已经料定,这三个人是从省城来的大官,而这个姓裴的,又是他们的头头。因为那两个人,住了一个房间,这个背相机的,自己住了一个房间,根本就没有让一声,而且,那两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气质,对于官场而言,应该就是官架子。这东西,如同鸡子的骨架,没了它,肉也就没地儿长了,可扒下肉来,实在也没有什么看头,更没有价值,只不过强撑着罢了。
“萧领导,你要是说这话,我老丰可就不高兴了,这鱼,是我从水库里捞的,是我自己烤的,咱们几个吃了,再让你们掏钱,那才不够哥们呢。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岭上岭下的,我老丰是个什么样的人?比不了王满仓,比不了渠凤,其他的人,我未必会夹在眼里。”其实,这话是瞎话,更是丰润耽意喷的大话,以引起对方的注意罢了。
“噢,老丰,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承包煤矿招待所的上老板呢,难道你和王满仓、渠凤也有一比?那好,我倒要听听,你个老丰,如何能喷大话,在县城,王满仓的名字,可是能把人的耳朵给震聋,你倒好,在你这里,倒是略有逊色、不相高低了。”姓裴的干部笑了起来,顺手把床头柜搬到了门口,丰润把烤鱼放到了上边,又拿出几双筷子,几个酒杯来,回身从门口外边掂出一个塑料壶,炫耀道:“二奶奶自酿小米酩醯酒,香甜可口不上头。”
丰润说着,又从门口拿出一只干净的电茶壶来,里面已经放了几片嫩姜片,打开了塑料壶,一股清香飘然而至,把这湿漉漉的雨腥味一下子冲得荡然无存。丰润小心地倒了一电茶壶,通上电,这才坐了下来,说起王满仓和自家的渊源来。裴干部认真地听着,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叫我说啊,王满仓是有真本事,他的本事是二十多年被人踩在脚下的厚积薄发。我们小的时候,只听大人说,他是个大学生。我们上学了,开始批斗他,他从来不说话,让他干啥他干啥,但我们觉得,这个人实在没有意思,那边打了他,这边又看起书来,可厚可厚的一本书,而且是那种我们根本不认识也看不懂的繁体字,再打他时,他便又合上书,让你打。后来我们长大了,才知道他读的竟然是,我们这些天天要打他的革命者们的《圣经》、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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