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中的天使或者富丽的贵妇人那样饱满丰腴的躯体。湛佳眠确实不是丑的,可是他的白皙、他的光洁、他的匀称都缺乏艺术性的美感,显得刻意、显得精致、显得落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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祼裎在祁宇洋面前的湛佳眠,与其说是用自己的身体在向画师讲述故事的模特,倒不如说……是用自己的身体在诱惑恋人的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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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羞怯、他的坦诚、他的迟疑、他的遮挡都像是瑟琴的引诱,让祁宇洋放下手中的笔,让祁宇洋站起身来,让祁宇洋向着他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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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宇洋站定在湛佳眠的面前,湛佳眠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祁宇洋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疑心这样夸张的声音会被湛佳眠也偷听去,便又后撤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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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宇洋感到自己已经把舌尖咬得快要没有知觉,转而去咬自己舌头的两侧,牙齿深陷进入红色的肉里,同时攥紧了双手,逼着自己开口,稳定地、戏谑地、没有受到任何引诱、没有动摇一般,游刃有余地问湛佳眠:“湛佳眠,你看得《泰坦尼克号》是删减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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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佳眠没有回答祁宇洋,但是祁宇洋十分肯定,湛佳眠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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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羞耻的感觉在日光下、在窗帘大开的地方、在陌生的工作室里、在无数带着眼睛的画作和石膏人形的注视下,过于具象且旺盛,湛佳眠迟迟没有任何动作,祁宇洋便重新开了口:“侧着躺在垫子上,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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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祁宇洋又补充道:“你也不想于向文回来之后看见你这个样子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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