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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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祁宇洋是撒了谎的，因为他很清楚，于向文既然去了废品回收站，那么今天之内就是不会回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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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佳眠却是不知道的，他有些慌张地摇了摇头，像是内心经过了太过激烈的搏斗，没有拒绝祁宇洋的意思，将红色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许多颜料的、不干净的皮质垫子放到一侧，缓缓地撑住身体躺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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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离开下半身的那一刻，湛佳眠的整个身躯在祁宇洋的面前暴露无遗，祁宇洋强迫自己不要去乱看，他走上前去，握着湛佳眠的手臂，将湛佳眠的手臂抬到头上，像是一位真的准备画画了的、专业的画匠，在摆弄自己即将临摹的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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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佳眠的皮肤烫得要命，不知道是晒得还是羞得，他眼睛里好似含着一些水光，好似是被祁宇洋欺负得太过了，但又对着祁宇洋百依百顺，什么都不肯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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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宇洋坐回画架前，随便拿起了一根铅笔，稍微挪了一点自己的位置，让湛佳眠的下半身进入到自己视线的盲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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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佳眠的视线一直飘忽着，更多的时候甚至直接闭起了眼睛，手臂和胸腹都僵硬无比，脸上身上的红色迟迟不能褪去，表情上甚至还带出来了许许多多的隐忍和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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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宇洋强迫自己用反复排线的方式冷静下来，可脑子刚清楚了一点，一个“为什么要这么画湛佳眠”的念头就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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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祁宇洋难以回答的问题，也是祁宇洋或许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将这个问题轻易地放跑了，就像是在春日的水库边放生一尾刚刚出生的鲤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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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过太久，湛佳眠还是最先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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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积攒了太多羞愧与耻辱，用极轻极细的声音叫了一声：“老公。”然后近乎哀求地问祁宇洋：“我能去一下洗手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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