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的碎片被踢进阳台的角落里,破破烂烂地和阴影融合。
“嚣哥,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好好的就行。”权御没点烟,把它放进口袋里,伸手搭上了谭有嚣的肩,只作兄弟间的安慰。
人只要还是人,就都避免不了脆弱,这么想来,谭有嚣又觉得自己算得上是这个脆弱的种群里面坚强的那个,心里才终于好受些:“外面的人都想我快点死,就只有你们这些跟着我的才希望我好——也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呢。”
光影和雨滴交错,模糊了高楼大厦里的灯火通明,一层层珠帘般串起来,就是江抚人的一生。谭有嚣忍不住笑了,把烟头用力甩出去,笑声淹进浪一样的风里,被雨哗哗地破开:“说得对,大家都没有回头路了!去他妈的人性道德,江抚早晚得有我的一份,谭涛……哼,爽了大半辈子他也该去死了。”
听到女孩儿的名字,谭有嚣脸上的轻狂顿时消减下去,他侧过身,用一条胳膊继续靠着,似乎真在很认真地思考关于宁竹安的去留问题:杀了吧,几次水乳交融下来他多少对小丫头产生了些情分,觉得死了怪可惜;不杀吧,放走她准要惹出一堆新事情,烦都能把人给烦死。综合来看倒还不如就把她留在身边:“大不了一起带走咯,多一张嘴吃饭的事,反正离开中国之后再想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除非他沉寰宇能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到时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她再不愿意也得乖乖跟我走。”往往谭有嚣表现得相当笃定的时候,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的时候。
他不禁回想起了那天去柳宅的路上,男人在听说萨婉偷偷把宁竹安带出去后只是叮嘱一定要把人送回来,竟丝毫没为对方的自作自张而感到生气,只说什么“出去玩玩也好,省得天天在家里哭,恨不得把我的房子给淹了。”
“对了……嚣哥,上回萨婉小姐找来的那位医生走之前让我告诉你,跟宁小姐……最好还是做点措施,因为她年纪小,总吃药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权御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如果告诉谭有嚣自己根本不知道这种东西该怎么挑选,大概率会被直接赶去花苑“进修学习”吧。
谭有嚣挺拔起来,不经意地微仰着头,“哗”一下拉开门,嘲弄的话张嘴就来:“怎么样啊,薛助理,自食其果的感觉。”
“嚣哥,没问题,看得见她的脸,画面也很清晰。”权御认认真真地把录像机里的内容简单过了一遍,其他几个手下则是迅速地收拾好了现场遗留的东西,然后一窝蜂地离开了。
“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许是白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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