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的眼神在谭有嚣脸上游移,像融化后烧焦的过期糖浆,黏腻地甩不开。锋利的眉,多情的眼,他简直不像谭涛的孩子,也和她的炮友们完全不一样,这分明是张用来取悦女人的脸,似妖非妖,兴许连有钱的男人们也会喜欢,却偏偏命好,要让人仰望着,令她不住地为谭有嚣是谭家的小少爷感到一种近乎愤恨的惋惜。
“薛助理不管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女人,我不能逾矩,您还是换个条件吧。”谭有嚣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都是千年的狐狸,以进为退当然比打直球更有效果,而他在正事上意外地很擅长等待。
谭涛那老树皮好不容易离开这么长一段时间,薛兰自然不肯放过送上门的机会,快速地握住了男人的手,用尖尖的指甲在他掌心里画着圈:“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哪儿有那么重要,我看他都想把我给踢了。再说了,人活这一辈子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要是凡事都按规矩活,还不如不活着呢……况且你情我愿的,又不伤天害理……”
世人总警惕越强势的女人越危险。白天酷爱用“蛇蝎”来形容,好叫人避之不及,等到了夜晚,就要悄悄在后头补上个“美人”来框定范围,免得意淫时把恶毒的丑女也算进去。反观男人,尤其是长得美的男人,那都是被女人惯坏了的,不自信的也自信,不傲慢的也傲慢,之后作恶就更容易,因为不光同性群体能帮着说话,连部分女人也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云云,一并当成圣旨给接下了。
他总嫌宁竹安清高,结果自己又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女人这种讨好性的行为,分明是同流合污,他却一下子高贵了起来,顿时觉得好笑,他竟然贱成这个样子,难不成非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才好?
薛兰感觉到了男人的走神,突然有些不高兴了,至少说明在当下的情境里,接吻并不能让他提起兴趣,这不单单是尊不尊重的问题,而是对她魅力的一种彻头彻尾的否定。
小矫情鬼连换衣服都要防贼似的躲起来换,稍微逗狠了就急眼,“谭有嚣你能不能别再一直盯着我看了?”说完还得抄东西往人身上砸,好在枕头就算扔中了也打不出暴击,他甚至可以借此嘲笑她“多吃点饭争取砸死我”,等到了这一步,女孩儿大概率会自己气自己似的闷闷不乐一整天。
长得美的男人其实不应该笑,因为那太容易把人引诱得不知好歹。
薛兰热情似火,可心里仍想着男人刚刚走神的事,唯恐他到了床上也如此,便趁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包里掏出了瓶写满外国字的药,取出一小片含进嘴里,转而搂住谭有嚣的脖子亲了上去,舌尖直把药片往他嘴里顶。
这一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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