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了,一桩骇人听闻的陈年旧案被翻了出来,沈康介被控制,沈家诸人也都轮番被叫去警署问话。
与此同时,沈惟彰谋杀未遂,并非法持枪一案,也在其出院以后,进入审理流程。
梁稚白天去一趟公司,处理完事情便去楼问津那里。
庇城晴日居多,雨天很少,今日却难得下了雨。
楼问津就坐在这一片浓荫之下阅读,手里的书,却半天也翻不过一页。
尽职尽力地扮演着一个赎罪者的角色。
梁稚手里动作一顿,看向他,“你如果想抽烟就抽,不过医生建议你在完全康复之前,最好是少抽一点。”
再开口时,已不再犹豫:“阿九,过几天我就走了。”
“去一趟巴生,给我父母立碑。之后……再做打算。警方或者法庭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我会再回来。”
“不必。”
楼问津无声叹气。
一周之后,楼问津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由梁稚开车,去往巴生。
闷。
随后,两部车一道往新邦利马坟场开去。
梁稚踩着一地青草,走到了三座并立的坟前,在六七步远的位置停步。
楼问津摆上贡品,点燃香烛,到了风水师傅测算的吉时,便铲土动工。
楼问津再抽出一把清香,各点三支,敬奉坟前。
忽听身后传来窸窣声响,他回头看去,却见梁稚也在不远处跪了下来。
良善之人相对失德之人,总要多受教化之约束,这往往是痛苦的根源。
楼问津瞧着那跪伏在瑟瑟青草中纤细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渔村十年如一日,发展缓慢,涂得五颜六色的铁皮房子被晒得奄奄一息,挑高的的木桩上挂着渔网,空气咸腥潮湿,带着一股太阳灼晒死鱼的臭气,可闻久了,也不觉得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