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可楼问津却仿佛真在一心求死。
衔咬的一瞬,痛感骤然袭来。梁稚浑身一僵,拿刀的手骤然失去对力道的控制。
她吓了一跳,颤栗睁眼,便看见他颈侧皮肤,血珠成一线地沁了出来。
她手僵在那里,而楼问津却抬起眼来,直勾勾地望着她,眼里只有一种凛然的死意。
温热的血沾了她满手,呼吸里都是浓重的血腥气。
“楼……”梁稚吓得眼泪奔涌,可楼问津仿佛丝毫不在意,就这般自她颤抖的指尖开始吻起,沿着腕骨、手臂、腰侧……又回到了方才被打断的节奏。
而她好像也跟着一起疯掉了,什么爱恨、孝道、尊严、傲骨……这一刻都已无所谓。
梁稚心脏剧烈跳动,几有过速之虞,全身发烫,发丝粘黏在了脸颊上。一切也都是黏稠的,正如这几乎化不开的赤道的夜晚。
她被这称呼惊到,伸手要去捂他的嘴,可他陡然使坏突袭,使她瞬间力气尽失,只好双臂搂过他的肩膀,把全副的重量都靠上去。
酒精理应已经失效,可她却比方
深夜公寓安静极了,因而哪怕只是压抑到极点的呼吸声、衣料的窸窣和隐约的水渍声,都不啻惊雷。
血腥气、汗气与酒精气息混杂,仿佛能激发人作为兽的某种捕猎本性,使得楼问津的一切慢条斯理、循序渐进,抑或是直切重点,都有了一种暴烈的征服的意味。
梁稚支撑不住,整个人往下跌去,楼问津立即紧紧一搂,另只干净的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吻住她的唇。
理智渐回,梁稚第一反应便是要从楼问津怀里挣脱。
一种退潮般的疲倦感,让梁稚暂时放弃了抵抗。
“……这些都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那你再告诉我一句真话。”梁稚垂下疲惫的眼帘,“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爸害到这步田地?”
梁稚无力地冷笑了一声,立即再度去推他,可仍旧没有推开。
“我当然恨你。”
“因为我第一次用刀,还不熟练。你以为下次你还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梁稚眉头一拧,扬手便将巴掌甩了过去,无甚力道,只落在了楼问津的下颔处,听得有些清脆,但应当并不怎么疼。
她摸着黑暗,仓皇走出书房, 走进浴室关上门, 转身双臂撑住洗手池的台沿, 抬头往镜中去打量自己。
她将水龙头拧开, 仔仔细细地冲洗双手, 把指甲缝里暗红色的血迹也抠出来。
身上这条长裙,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她拽下来随意扔进角落的脏衣篓里, 脱下拖鞋,赤脚走入淋浴间。
进来着急, 忘了拿上浴衣, 她暂且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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