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您现在生活怎样,但无论好与不好,请您奋楫砥砺,珍重身体。
末尾想写一句再次见面的期许,最终还是作罢,她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的事,写下来给梁廷昭看,未免徒增伤感。
楼问津抬腕看一看手表,拾起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起身,嘱咐兰姨:“阿九信要是写好了,你让她先收着,明早给我。”
“让她早些休息。”他一面往外走,一面说道。
做完这些,宝星瞧了一眼楼问津,目光在他嘴唇上的伤口停了停,欲言又止。
宝星憋住笑,做个将嘴钉上的动作。
梁稚冷哼一声,还能去哪里,恐怕是下山寻欢作乐去了,跟他们来的第一晚一样,夜出早归,衣服都不换,皱皱巴巴的,也不知沾染过什么。
不知睡到几时,门口忽的传来把手按下的轻微声响,梁稚悚然睁眼——自从梁廷昭出事以后,她夜里睡眠要比以往浅得多,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那脚步声到了床边,立即,一阵混杂些许酒精气息的清冷香气拂面而来,一抹微凉挨上额头,是楼问津拿手背在探她高烧有无反复。
楼问津仿佛是真的关心她。
楼问津将手从她额头上拿开了,又替她掖了掖被子,而后,脚步声远离了床铺,却不是去往门边,而是到了角落处的那张绿丝绒沙发椅。
梁稚并不肯定自己听觉绝对无误,闭着眼捱了好几分钟,偷偷睁开一条缝,往角落里看去。
楼问津确然坐在那沙发椅上,双脚交叉搭在沙发椅前面的方形小几上,身体往后靠着,有些疲惫的样子。
过了许久,楼问津仍是那样坐在黑暗里,那架势,仿佛打算就在这狭窄的沙发上歇坐一晚。
思索过后,她翻了个身,打个呵欠,撑着床铺缓慢坐起,摸索着去揿亮台灯。
楼问津一点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只在灯亮那一瞬眯了眯眼,而后两条腿放下,站起身,朝她看了一眼,忽说:“不装了?”
“你醒与不醒,呼吸都不一样。”
“原来在梁小姐这儿,我还不够趁人之危?”
楼问津迈开脚步,而就在梁稚松口气,以为他要离开房间时,他忽的拐了个弯,朝着床边走来了。
“反正不是我亏。”
楼问津一俯身,却是抄走了床边柜上的那封信,退后一步,说道,“好好休息。”
一时睡意消散,几经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她在楼问津靠过的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身体伏下去,手臂搭着扶手,脑袋靠在手臂之上,静静地发呆。
她止不住的一阵难过,觉得自己很不孝。
生活恢复正常 ,楼问津忙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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