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昧。”
“自然是能配得上您的手艺与名声的价格。”楼问津并不在意,收回手,朝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他换了鞋,走进屋里,问:“厨房在哪儿?”
老先生跟在宝星身后进了厨房,又将他赶了出来,将门阖上了。
宝星笑说:“这是毓丰楼的大师傅,最擅长做广式面点,楼总请他过来做糖沙翁。”
半小时左右,厨房门打开,毓丰楼的大师傅端上刚刚出锅的糖沙翁,拿竹编的小篮子盛着,垫了一层隔热纸,上面撒着细白的砂糖,金灿灿的,散发一股诱人甜香。
师傅递上筷子,站到一旁去,却忍不住去观察梁稚的表情。
“哦?令尊是同行。”师傅问道。
“好吃”二字,于餐饮从业者是至上恭维,待梁稚将四颗糖沙翁吃得一点不剩,师傅脸色已是云销雨霁。
梁稚忙说:“下次不会胡来了。”
梁稚捧着玻璃杯,低头喝水,那热气是淡薄的一缕,她声音也轻得仿佛一缕雾气:“……楼问津,我是不是这辈子也见不到我爸了。”
楼问津大费周章请来毓丰楼的人给她做糖沙翁,却只字不提梁廷昭的事,说明在他这里,有些事可以妥协,有些事一旦下了决定,绝无撼动可能。
梁稚不抱希望,倒也不曾灰心。她起身,朝卧室走去,准备去洗个澡。
梁稚脚步一停,飞快转头,“……真的?”
梁稚回到卧室,走到窗边去,打算将窗户关上,往外一看,不远处黑沉树影下,一粒红色火星忽明忽暗。
她没有立即关窗,长久地凝望着那一点火光。
梁稚洗过澡,揿亮台灯,坐在桌前,给梁廷昭写信。
反反复复,总不满意。
【爸:
我来香港参加同窗婚礼,和维恩、茵姐姐都见了面。兰姨拿到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今后就可彻底摆脱那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