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梁稚说:“我准备走了。”
梁稚摇头:“不用,我要去趟庙街,坐德士车过去就行。”
梁稚欲言又止,转念一想,多个信赖的人知道她的行踪也好,便说:“我爸被楼问津送走之后,大约过了四五天,兰姨跟我说,家里接到过三通奇怪的电话,是连续打过来的,她一接通,对面就挂断了。我到电话公司去,拿到了拨进来的电话号码,回拨无人接听,叫人查了查,是庙街的一座公共电话亭。”
梁稚点头,“或许我爸被楼问津送到了香港。”
“楼问津曾说,要让我爸去面档做工。各个面档我一家一家问过去,总有收获。”
“不用。我只是过去问一问。”
梁稚还要推辞,沈惟慈打断她,“梁叔的事我和沈家都没帮上忙,我很自责。这一次我义不容辞。”
等了片刻,沈惟慈也用餐完毕,两个人就一齐先去了沈惟茵的房间。
喝茶闲聊,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半,梁稚和沈惟慈一道离开酒店,去往庙街。
梁稚常去万山巴刹,可万山巴刹比及庙街,简直小巫见大巫。五点刚过,天色尚且明亮,防雨帆布搭起顶棚,摆上桌椅,沿街摊档已密密麻麻地支了起来,穿过庙街牌坊往上看去,“握手楼”挨挨挤挤,五颜六色的衣晒在晾衣杆上,恍如招摆的“万国旗”。
人有无从下脚之感。
天色渐暗,暗蓝天光里,霓虹灯渐次亮起,食档迎客,巨大风扇转头嗡嗡送风,厨师挥铲,大喇叭里传来粤语的高声吆喝……
梁稚跑得脚底冒烟,口干舌燥,一无所获。
“阿九,这样不行。我们还是先回去,我找朋友联系负责庙街这一片的警察,叫他们帮忙。”
沈惟慈也能理解梁稚的坚持,“那我们暂且分头行动,一人负责一边,半小时后,回到牌坊下碰头。那时候无论有没有线索,都必须回去。”
梁稚拧开水瓶,喝了大半,再整旗鼓。
人群慌乱起来,往店里、棚下奔去躲雨。梁稚转身往另一侧去寻沈惟慈,但已找不见他的人影了。
混乱中有道女声高声道:“哪个王八蛋摸我屁股!”一时有人怒骂有人推搡,场面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