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在生日当天吃蛋糕,是二十岁那年,梁宅门口,梁稚端来的一片榴莲千层。
往后,腻到极点的蛋糕,好似就成了生日当天必不可少的一环。
梁稚拿起背包,预备告辞,见楼问津似有跟她出去的意思,睨他一眼。
上了车自然也是无话,他们两人之间,不唇枪舌战已是难得。
楼问津往观后镜里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梁稚拿上包拉开车门,下车时恍惚听见楼问津说了句“早些休息”,不想回头确认,反手摔上了车门。
数日后。
此去香港,计划逗留五日,有兰姨和宝星同行,一行四人。
兰姨一直看不惯宝星,觉得他这个人油腔滑调,不像是能对雇主忠诚的面相。
“我怎么一样?我只管楼总的公事,一落地保管消失得干干净净,绝不打扰楼总和太太。”
楼问津说:“宝星,让兰姨坐前面,她晕车。”
梁稚说:“就坐前面吧,前面宽敞。”
兰姨同她男人当年在天后宫登记结的婚,他人跑了,离婚手续却没办,于她而言,这始终是桩悬而未决的心症。她这回是带着离婚申请书去的,要让那人签了字,把离婚手续办了,两人才算是彻底的一刀两断。
从庇城乘机去往吉隆坡转机,落地香港启德机场,机场外有一部轿车来接,过红磡海底隧道,穿越维多利亚港,一路朝着太平山驶去。
再拐几道弯,一栋白色别墅遥遥在望。
宝星卸行李,梁稚搀了兰姨一把,往屋里走去。
别墅宽敞又亮堂,没什么居住痕迹,但很是干净,应当是提前几天叫人来做了扫除。别墅里自有一个佣工,已准备好了晚餐。
梁稚回到卧室,见她与楼问津的两口箱子都搬了进来。
洗完澡出来,却不见楼问津人影,梁稚问别墅的佣工,佣工称那位楼先生出门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就无从得知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楼问津身上穿的,仍旧是昨日的那一身。
楼问津往卧室走去,宝星则走到餐桌旁,笑问:“梁小姐,今天打算去哪里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