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津蝴蝶第20

“当然是楼总跟着。”宝星笑说。

宝星便自觉闭嘴了。

兰姨神色犹豫：“……要不明天吧。正好明天阿九你去参加婚礼，我也没什么事做。”

片刻，楼问津自卧室出来，换了一身衣服，他边扣衬衫袖口的纽扣，边走了过来。

宝星待梁稚身影已看不见了，低声笑问楼问津：“楼总，你是不是又惹梁小姐不高兴了？”

宝星连呼冤枉。

室内安静极了，只能听见那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佣工回答说和宝星一道下山去超市采买了。

“车库还停着一部车的，太太。”

“叫司机把车开到大门口。”楼问津出声。

梁稚仍旧没看楼问津一眼，自行走到玄关处，换上鞋，伸手拉开了大门。

一瞬间，似有他身上微薄的热意靠过来。

穿过树影斑驳的前庭，到了大门口，一部黑色轿车已停在那里。

两人落座，司机问：“太太打算去哪里？”

话音落下以后，再无人开口。

广东道离得不远，半小时即到。

“我要去逛街。你要跟着我？”她有几分意外。

若是爱侣，这句话必然可视作作甜蜜调情，可从楼问津嘴里说出来，她只觉得他言辞腔调既嘲讽又傲慢——楼问津从前最不喜陪她逛街，但他既然是给梁廷昭做事，对她这个老板的千金，自然敢怒不敢言，故每每言辞敷衍。她试穿新衣，请他参谋，他瞟一眼便说，两件都好看。问他好看在哪里，他才又转过头来看她一眼，说这个样式不错，那个颜色不错。话等于白说。

今日来逛街，是为明日婚礼的新娘挑一件礼物。梁稚想送一条丝巾，叫销售拿一些时兴的样式过来瞧一瞧。

梁稚拿起丝巾，比在自己胸前试戴。销售将镜子对准她，一面介绍产品材质与制作工艺。

梁稚端起咖啡杯，下意识地朝对面看了一眼。

“既然这么无聊，何必还在这里坐着。”梁稚不大高兴地开口。

梁稚懒得再理他。

待走出店门，梁稚原本打算就此回别墅，但见楼问津跟在自己身后，仿佛今日真要奉陪到底，她便临时改变主意，又杀向某女装品牌店。

梁稚没了脾气。

楼问津：“不逛了？”

上了车，梁稚吩咐司机开回家。尚且是晌午十分，她回过神方觉饥肠辘辘。都说香港美食多，可要她单独同楼问津吃饭，那场景想一想便十分叫人不爽。

“没有。”梁稚一边往卧室走，一边答道。

“简单下碗面线吧。”

楼问津：“跟阿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