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
梁稚自然是找过沈惟慈,可沈惟慈从医,对政治经济都一窍不通,沈家家业一贯是由其兄长打理。偏偏这一阵沈母做心脏手术,沈父连同沈家大哥都在香港陪同。
“这场婚姻只是你的表演,要请什么观众,你早有决断,还假惺惺让我看做什么。”梁稚起身。
梁稚脚步一顿。
楼问津好似故意要叫她难堪。
“随你。”梁稚下巴一扬。
庇城炎热,而梁稚又偏爱喝冰,沈惟慈从来不是她的那杯茶。
梁稚转身上楼,行至一半,外头忽然响起电铃声。
梁稚叫兰姨把门打开,自己下楼,又回到了客厅里坐下。
片刻,周宣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似是刚刚下班,身上还穿着警服,深蓝短袖制服,衬得人很是英挺。
梁稚指一指对面沙发,叫周宣落座,又让兰姨倒一壶水过来。
“划破梁小姐
梁稚现在自然没什么闲心就这么一桩小事跟人打官司,就说:“你叫他赔我两千块重新喷漆,这件事就算了。”
梁稚有些不悦:“……周警官劝我私了,是因为已提前跟那边达成了一致?”
梁稚说:“是我误会了。”
楼问津冷眼瞧着这两人互相道歉,忽平声说道:“周警官审过了吗,这人什么来历。”
“法庭可以不去,临时班房总不能不蹲。那车是梁小姐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对她很有纪念意义。我想,周警官治下严谨,一定会替梁小姐主持公道,不会叫人收了钱就直接放人。”楼问津不紧不慢地说道。
警署什么风气,他清楚得很,而显然楼问津也深谙此道。他家底殷实,不在意三瓜两枣的“孝敬”,也不屑于此,但不能拦着旁人以此补贴荷包——警署待遇一般,基层警员更是只能勉强糊口。
推说还有事,周宣喝了一口水便起身告辞了,梁稚多少感谢他记挂此事上门反馈,因此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去。
周宣人未走远,楼问津阖上那一叠报纸,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最大麻烦已经解决,他还能帮你什么。”
数日子像坐牢,梁稚焦虑得紧,偏偏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
午后,一部车子驶入梁宅,几个工作人员往起居室运进十几件婚纱,由梁稚初步挑选。
设计总监叫爱蜜莉,展开婚纱一一热情介绍设计匠心,转头一看,梁小姐一勺勺舀着椰奶,神游天外,分明意兴阑珊。
“工期多久?”
梁稚打断她,随手指了指架子上的一条抹胸鱼尾纱:“就那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