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李楹得救,那他是受刑还是受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崔珣闻言, 缓缓抬眸,卢淮愕然了下,然后犹豫了下, 挥手让人给崔珣上镣,只是将他押解进大明宫前, 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是生是死, 就看这一次了, 我卢淮, 言尽于此。”
蓬莱殿中,太后于珠帘之后,静静端详着帘后跪着的如玉青年,比起她上次见他,他似乎又清瘦了些,眉宇之间更是郁色沉沉, 手脚皆是重镣,回想他日前和自己提起辞官一事时, 他说他想去扬州, 想去吴郡,他说他身边有了一位心似琉璃, 人如明月的女子,那时候的他, 神采飞扬,潋滟双眸满是说不出的柔情, 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希冀,而如今,他漆黑双眸却如一潭死水,仿佛已彻底失去了对生存的渴望。
卢淮跟他说,是生是死,就看这次,但崔珣似乎全然没有听进去卢淮的劝告,他就跟一具失去魂魄的躯壳般,死气沉沉的,完全不回答太后的问题,太后又耐心问了遍:“望舒,你到底为何要夺佛顶舍利?”
太后恩威并施,崔珣终于抬眸,开口淡淡道:“谢太后,但佛顶舍利,臣是不会还给法门寺的。”
崔珣默然,片刻后,才道:“臣夺取佛顶舍利,自知死罪,但临死前,有一事,想呈请太后。”
崔珣长如黑翎的睫毛低低垂落,他忽郑重叩了一首,然后抬起头,死寂一般的眸中划过一丝细微期许,他道:“太后方才问臣为何要夺取佛顶舍利,此间缘由,臣无法尽言,只能禀明太后,此事,因一人而起。”
“惠妃。”
崔珣点了点头:“惠妃出宫,明为入观修道,实则暗度陈仓,七日前,臣不幸被惠妃所擒,差点死于其手。”
本来惠妃在宫中一直被太后耳目监视,但惠妃被隆兴帝逐出宫后,太后
太后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后悔纵了惠妃,她不由问崔珣:“惠妃她,为何要擒你?”
他顿了顿:“至于惠妃为何不想让臣活着出现在长安,其中根由,与天威军一案有关。”
他话还没说完,太后忽咬牙道:“闭嘴!”
太后勃然大怒:“闭嘴!吾让你闭嘴!”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正是太后的儿子,当今圣人!”
崔珣渐渐平静下来:“臣今日来蓬莱殿,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崔珣抬首:“若臣不是只凭胡女的几句话呢?若臣有真凭实据呢?那太后能否重查天威军一案?”
崔珣望着那张和李楹相似的面容,漆黑双眸中,点点期许,如同微末光芒,映在无边黑暗之中,太后莫名的不敢看他,她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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