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外疲惫,什么反驳都不愿说了,他只淡淡道:“或许吧,但先帝有先帝的考量,而我,有我的考量,我不能忍受妇人窃权乱政,不能忍受天子形同傀儡,我是牺牲了五万天威军和六州百姓,可成大事者,本就应不拘小节,我尽到了一个人臣的本分,我无愧于先帝,无愧于大周,纵受千万人唾骂,我卢裕民,不悔。”
他抬眸,一字一句问道:“沈阙招认,圣人也知道叔父的图谋,他说,圣人是共犯,我想问叔父,沈阙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卢淮怔住,卢裕民却慢慢开始激动起来:“沈阙这个恶棍,凭什么扯上圣人?凭什么说圣人是共犯?圣人是我卢裕民一手教出的学生,他自五岁起,我就教他孟子论语,教他礼记春秋,他的母亲醉心权力,对他无暇看顾,是我教会他何为仁义礼智信,我教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勾结胡虏,放弃他的将士,让出他的国土,抛弃他的百姓?我卢裕民教不出这样的学生,这也绝不会是我卢裕民的学生!”
“不知。”卢裕民斩钉截铁:“此事主谋是我,沈阙以送到突厥书信上的圣人行玺,就断定圣人知晓,简直可笑!圣人三岁丧父,陪伴他时间最长的不是太后,而是我,他对我言听计从,曾说过视我为父,我能拿到他的行玺,有什么可稀奇的?送给尼都可汗的书信是我写的,行
卢裕民机密尽吐,卢淮完全愣住,但卢裕民的口鼻,忽慢慢溢出鲜血,这是服毒的症状。
卢淮大恸之下,哭道:“叔父,你为何要这般傻?”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卢淮的胳膊:“怀信,你要记得,忠君!事主!圣人,就托付给你了!你万不能,让小人,害了他……”
正如卢裕民所言, 天底下,没有一桩阴谋不会留下痕迹,裴观岳被抓, 府中被搜查,找出不少当初他在丰州时和卢裕民沈阙往来的信件, 他留下这些信件, 想必也是存着有朝一日若被兔死狗烹, 也好拿这些证据威胁卢裕民, 没想到, 反倒成了他的催
眼见大势已去, 裴观岳也痛快招供,而就像卢裕民说的那般, 在当初的定计过程中,他从头到尾,都没和隆兴帝接触过,他认为卢裕民就能代表隆兴帝,所以对隆兴帝默许此事深信不疑,当得知卢裕民所言时, 他惊愕万分,喃喃道:“所以我是被卢裕民骗了?”
裴观岳闻言,反而哈哈一笑:“利欲熏心?什么叫利, 什么叫欲?我想得到权势和富贵叫利和欲,你薛万辙想得到声望和美名, 这难道不是利和欲?说到底,只是你不认为那是利欲, 你认为那是正义,哼!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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