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下令彻查之后,京兆尹再无阻碍,薛万辙开始着手查案,只不过,太后特令大理寺也参与此案。
“为何不敢?”太后道:“你为官以来,奉公守法,尽忠拂过,如果连卢卿你都不值得信任了,那这朝堂,谁还值得信任?”
“正是因为你是他的侄儿,吾才将此重任托付与你,如若你叔父是冤枉的,你自可为他洗冤,如若你叔父确实作恶,你也可以凭大义灭亲的功劳,不被他牵连,继续做你的大理寺少卿。”
太后叹了一口气,诚挚道:“卢卿
社稷之臣、赤忱丹心、宰辅之才,这已经算是对一个大臣最高的赞誉了,卢淮万万没想到,他没在隆兴帝那里听到这种赞誉,但居然能在太后这里听到这种赞誉,他已然热泪盈眶,跪下伏首垂泪道:“但臣,恐会辜负太后期望。”
太后一语点醒,卢淮不禁愣住,《起居注》里记载的薛万辙牵裾而谏的场景,自己任大理寺少卿时踌躇满志写下的“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的对联,徐徐浮现于他面前,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山野古刹里的悠扬钟声,他慢慢垂首,太后又道:“卢卿,你日前告病不来朝会,却于前日回了长安,吾相信,你心中其实,早有决断了,只不过,虽有决断,但叔侄之情,割舍又谈何容易?但正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义与情,也不可兼得,卢卿,你到底选大义,还是选私情,你就在此处,告知吾。”
陈旧寒酸的卢府,此时已经是门可罗雀,卢淮抬头望着褪色的木匾上的“卢府”二字,他抿了抿唇,率领一众武侯,踏了进去。
卢淮让武侯等在外面,自己步入厅堂,撩袍端坐在卢裕民对面,他沉默片刻,道:“叔父,是我。”
卢淮点头苦涩道:“如今除了太后,还能有谁?”
卢淮默然不语,卢裕民忽一笑:“不过,此番相见,叔父甚感欣慰,你是吾家千里驹,叔父本最扼腕的,是会连累了你,如今见太后愿保全你,叔父总算是如释重负了。”
卢裕民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只淡淡道:“世上没有一桩算计,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如今,薛万辙应该已经抓了裴观岳,届时他搜查裴府,拘其亲信,必能找出其与突厥、与金祢勾结的证据,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卢裕民盯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卢裕民面上毫无后悔神色:“你是知道为何的。”
“你有何不理解的?”卢裕民静静道:“一个女人,牝鸡司晨,把持朝政,大杀先帝诸子,此等妖妇,人人得而诛之,岂能容她再祸害天下?”
卢裕民望着卢淮年轻的脸庞,若换做平时,他少不得要教训他几句,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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