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崔珣从未见过郭勤威露出此种神情,他从军三年,一直跟在郭勤威麾下,郭勤威无论遇到什么险恶境地,都是镇定自若,泰然处之,主帅如此,手下将士才会安心,但此时郭勤威一改常态,竟隐隐有了英雄末路的绝望。
他连日几乎未眠,加上身上有伤,又折损两员爱将,眼前一晕,还好崔珣及时扶住,才没有栽倒在地。
他突然提起三年前往事,更是有一种末路悲凉,崔珣思及往事,他眼眶一热,低头道:“没有,很习惯。”
崔珣咬牙,他眼泪一颗颗,落在地上:“大家,都对我很好。”
崔珣大惊失色,他抬头,眸中含泪:“郭帅,我们还有机会的!”
崔珣热泪滑落,他虽然对郭勤威说,还有机会,但他早已心知肚明,的确没有机会了,两百人对十几万,没有半点胜算,等今日尼都可汗发起冲锋,他们这两百人,不会有一人幸存。
崔珣只是咬着牙,眼泪止不住的流,郭勤威望着他,似乎不太愿意开口,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艰难道:“十七郎,你怕死吗?”
他一字一句道:“能与郭帅和天威军死在一起,是我崔珣的荣幸。”
崔珣哽咽未语,郭勤威却忽然挣扎着站起,扑通一声朝崔珣跪下,崔珣大骇,正欲扶起,郭勤威却向他,还有听到动静冲进来的曹五郎等人厉声道:“不准扶!”
郭勤威看向崔珣,缓缓道:“十七郎,你不怕死,但是我却要你活。”
崔珣愣愣看着郭勤威,郭勤威已怆然泪下:“博陵崔氏,天下高门之首,士族之冠,十七郎,你是博陵崔氏子,和曹五郎他们不一样,就算你被俘虏,突厥人也不会杀你的,只有你,能替天威军伸冤了!”
郭勤威抬首,声音悲凉:“十七郎,我知晓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