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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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地慢慢旋转起来了，像在颠筛的簸箕，往上一个颠簸，她像谷壳一样的，飘飘然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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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双柔柔的手抄住她腋下，托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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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握住了来人的手臂，布料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顺着视线往上攀，规整的领口裹着修长的颈子，再往上，跌进双露水洗过的漆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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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她焦急地问：“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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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娟恍恍惚惚的，嗅到海棠的清甜。后颈腺体还在突突跳着，她禁不住离那香味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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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娟想，这双眼，在哪见过呢？总觉着像在哪个晚上，从芦苇丛缝隙里漏进来的碎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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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在轻轻晃她，掌心拍在脸颊的力道，跟晒被褥时掸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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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娟要骂人了，轻点！轻点拍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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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那人尾音打着颤，你…你身上好烫。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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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扶着刘丽娟的手转了一圈，弓身把她落在背上。一个抖身，双臂稳稳地接住她的腿弯。刘丽娟的下巴磕在她肩胛骨上，乾元很瘦，也没什么气力，要不是连着挑了两天的水，还真受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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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娟的头搭在她肩上，随着乾元的跑动不停地磕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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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小时候突然发了怪病，全家人都说，死个多半分化成坤泽的丫头，也就算了。黑天远地的，不费这个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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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平时逆来顺受的娘，泼骂了他们一通，二话不说背起她，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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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当时娘的后背被汗水浸透，隔着粗布衫子都能摸到脊椎骨一节节凸起，像晒场上堆着的青石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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