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越之恒：“……”

可她是不是太配合了？连越无咎都一副泪汪汪，宁死不走的样子，湛小姐半点都没有舍不得他吗。

越之恒不免联想起那个晦气的梦，他的女儿认裴玉京当爹。虽然他的女儿半个影子都没有，他还是给自己气笑了。

“好吧。”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越大人，近来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当初不给你那块启蒙玉牌，没有对你说那番话，你就不会走上今日这条路。一直以来，除尽邪祟，守护百姓，光复仙山，都是我的心愿。而今……”

越之恒手指颤了颤。

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他能比肩她心中的太平盛世。

离了山，反抗自己的命，遇见她。

湛云葳一开始就不想让这件事看上去太伤感，毕竟到底结局如何，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赌，灵帝何尝不是没有把握？

越之恒没想到会听见这样心软的一番话，他顺势抱起她，将她放到塌上，他说：“今日不去，今日陪着你。”

湛云葳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送她离开的只有越之恒和初七。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告别的话，仿佛这样，就一定能等来下一次再见，越之恒只是说：“我要是回来了，就来找你。”

连器魂都知道，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争，若主人还能活着，它今生或还有机会能见到湛小姐。

越之恒将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放到她手中：“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只可惜没时间给你做更漂亮些。”

湛云葳低眸，脑海里是最初，她喂越之恒吃下妖傀丹，第一次驾驭青面鬼鹤的回忆。

“它已经是最好看的。”

湛云葳转身走入晨光中，她不敢回头，怕自己有丝毫舍不得。

奔赴共同的目标，算不得什么别离。

湛云葳走进去，在他对面落座：“阿兄。”

“我托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封印的玉珠，玉珠黯淡，却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一线光亮。

湛殊镜前段时日也发现了王朝不对劲，甚至这几日，不管是蓬莱尊者，还是长琊剩下的子民，都开始往王朝赶。

湛云葳接过他手中的玉珠。

湛殊镜讶然的目光下，湛云葳回答他。

她在命书中看见，长琊山主在禁地，便是用这个唤醒了她。

湛殊镜警觉道：“什么族人和母亲？你想做什么，别乱来，跟我回去，大家都在等你。”

船夫神色惶惶，喃喃道：“怎么回事，青天白日，明明不见雷，怎么会有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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