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他本想催促湛云葳去隔壁房间睡觉，可是头一回见越之恒伤重之下睡得如此安稳，而湛云葳只是坐在塌边陪着他，没有捣乱，便也没有说什么了。

除夕之前，因着越之恒屡次办事不力，失了圣心。越家冷冷清清的，很少有人来拜访，生怕沾染上关系。更有处心积虑者，开始暗暗盯上了彻天府掌司的位子。

湛云葳明白她的用意，如今越家风雨将倾，这些仆从离开是好事。

倒是曲揽月和方淮各自来过一次。

总归都是有能力的灵修，谁也不拖谁的后腿就行。

湛云葳思忖片刻，说：“下次我能看看你们豢养的东西么？”

她没说明白，曲揽月却知道她说的是阴兵。

不过当下越之恒还在被“禁足”，也没到镇压阴兵的日子，就算湛云葳想看，也得过些时日。

不过这份心意令人动容，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难得他一无所知，却还珍视这段友谊。

今年越老爷子在，二夫人派人去佛堂请了大嫂，不过宣夫人还是拒绝踏出佛堂。

越之恒靠在床头，在雕刻那枚半成品的命玉。

她早已将宣夫人后悔和越临羡回去找他们的事告诉了越之恒，只不过越之恒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以前也t不是没渴望过宣夫人爱他们，每当宣夫人忘记痛苦，当个慈母的时候，他也愿意和哑女一样，听母亲哼歌，被母亲哄着入睡。

时日长了，任谁都会不再渴慕这份凉薄的母爱。

他几乎想问她早日点回道侣印还当不当真。

恰是快到用晚膳的时候，石斛来请，说二夫人那边催促过一次了。

两人同房的最后一回，他才答应过湛云葳，她若不喜欢就不做了。

算了，总归这段时日都清闲，慢慢来吧。

她自己怕冷，也穿了个毛茸茸的披风，风一吹，她小半张脸都躲在披风里面，只露出精致的眉眼。

婚后从前不懂的东西，如今看得分明。石斛这才后知后觉，少夫人和大公子以前，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恩爱。

石斛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两个人看上去都挺镇定的，实际上湛云葳步子都乱了好几拍。

虽然更亲密的事不是没有做过，但那时候和如今心境不一样。

越之恒一开始只是轻轻拢住她的手，他的手比她暖得多。明明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动作，湛云葳心里却仿佛有一尾小鱼，在咕哝快活地吐着泡泡。

到厅堂前，当着二房长辈和越无咎还有越怀乐，湛云葳才将手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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