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沉晔面无表情转述道：“大人说，小姐若是离开彻天府一步，让他费心来抓，他就剁了牢房里那男子一根手指。”

沉晔也没想到，前几天晚上，他们还在抓捕的犯人，过几日就会成为他们的夫人。

但也不算意外，整个王城，或许没几个人能镇住这位长琊山主之女，真把她给了什么张大人李大人，按湛云葳的性子，恐怕当天晚上，就得给这些大人收尸。

沉晔不由想起几日前在殿中的场景。

越之恒只听着，一言不发。他是真的每天都很忙，不仅要诛杀邪祟，还要找仙门逆党，偏偏这些尸位素餐的大臣，抢着要把麻烦往身上揽。

殿内大臣瞬间哑口无言，别说抓捕，谁嫌命长，敢去扛那剑仙裴玉京的剑？

不过一只爪牙利了点的小猫，大不了他谨慎些。

灵帝有大半时间在闭关，就算出现，也只是一缕神息的影子。三皇子平日敢造次，面对灵帝却大气不敢喘。

沉晔看不清自家大人什么表情，只半晌后，才见越之恒朝着灵帝行了一礼，应是。

入夜，越之恒正在绘制图纸，方淮拎着一壶酒来访。

越之恒笔下不停，蹙了蹙眉，头都没抬：“谁传的？”

方淮一点就透：“是为了引裴玉京出来？”

愿不愿意为了湛云葳，豁出命来抢亲。

越之恒收了最后一笔，冷声道：“你很闲吗？”

旁边密密麻麻全是越之恒写的注解，譬如如何拓宽想看的范围，如何能不被追踪之人察觉，还计算出了精准的数值，标记好了用材。

偏偏越之恒这种凉薄又狂妄的人，竟是个炼器师。

越之恒收起图纸，问：“渡厄城最近不太平？”

夜燕蝶是家中给他定下的未婚妻，也是一个御灵师，方淮喜爱她喜爱得不得了。

方淮连忙讨饶：“别别别，说正事。”

讲起这件事，方淮也觉得心烦。昔日仙门林立，还会救邪气入体的平民，让他们不至于绝望。勉强维持了一个平衡。

邪气入体后，得不到及时祛除，假以时日变成邪祟，只不过早晚的事。权贵有御灵师救命，他们呢？他们什么都没有。

渡厄城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是邪祟之城，危机四溢。可笑的是，也是世间灵气最充足，天材地宝最多的地方。

这样的情景本就在越之恒的意料之中，越之恒听罢也没什么反应，道：“左右是个死，也不乏是条好出路。”

方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同为百姓口中的王朝鹰犬，有时候他觉得这位掌司比自己还冷血。

难怪百姓恨他就算了，越家人也不待见他。

方家历代出阵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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