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没人进来伺候，自然也没人知道沈无霁睡不着跑到书房里待着。

往日他绝没有这种专注力和意志力一点一点的写，每天写个一刻钟就已经算得上用功，更何况今天中午已经写了半个时辰，大大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他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管不住、记不下、想不明白的脑袋。

等小玄子‘砰’地推开书房门时，沈无霁手边已经堆了手掌高的纸。

纸上墨点大大小小的晕开，满满的都是大字，最后几张上的字迹肉眼可见的竖了起来，不似往日沈无霁那手歪七倒八的字体。

小玄子收起震惊，结巴道：“酉、酉时一刻，该用晚膳了。”

晚膳按点上了，不过菜色、口感远不如以往。

掌厨在厨房里歇息，见到沈无霁后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行礼。

掌厨看看金瓜子在看看沈无霁垂眉耷眸的表情，哪还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来，尴尬道：“殿下，您这就折煞小人了……”

掌厨嘴唇动了动，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昨日就被包裹起来的手臂，最后长叹一声，满心肺腑的愧疚说不出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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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沈无霁忤逆了她一次，钱嬷嬷便打定主意让沈无霁一天都不消停，从生理到心里的全方位折腾。

沈无霁眯着眼睛回忆今天的事情时，被突然尖锐的猫叫狗嚎声吓了一跳。

“喵——汪！汪！！！”

今天起得太早了，沈无霁打一个哈切重新躺回去，等着睡意上头好好睡觉。

反复数十次后，再好的脾气都有些忍不住了，他踩上鞋子噔噔噔冲到门口。

“好吵。”沈无霁烦闷道。

冲出门时还不忘反手把门合上。

外面的猫狗叫声弱了几分，但依旧吵闹不休。

沈无霁猛地瞪大眼：“杀？”

沈无霁吓得窜起身：“不行！”

沈无霁皱起脸：“那也是条命！”

他话没说完，沈无霁直接冲出房。

循着庭灯望过去，就见钱嬷嬷衣着整齐的站在院门处，外面还有几个高大的身影，依稀能借月光看到盔甲的阴影。

钱嬷嬷福身起后，训小玄子道：“都说了不要惊动殿下，你怎么办事的！”

月光不亮，半脸的阴影衬得钱嬷嬷没有白日的冷冽。

闻言，钱嬷嬷眯起眸，抬手拂袖指向身后的禁军道：“是这几位大人提议的。”

沈无霁支支吾吾道：“就是，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杀它们。”

沈无霁没想到钱嬷嬷居然询问他的意见，登时瞪大眼，惊喜道：“可以把他们放了吗，放到没人的宫殿里，或者放到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