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都能好好的慢慢体会。”
陈默站在重症室的门口,知道这句道歉毫无意义。是自己这辈子在乎的人不多,这个交代已经是他在生死轮回面前唯一能做的了。
直到口袋里传来震动。
“席司宴。”陈默打断,微仰着头,轻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似乎料定了陈默有事,大步过来,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的门, 又看向陈默, 皱眉问:“怎么了?是不是医生说了什么?”
“什么?”席司宴轻问。
难到他都觉得, 比起十七岁以前的人生,更让人不愿回首。
最后伸手把他揽过来, 在外面裹了满身凉意的气息包围住陈默。
陈默平静地闭了闭眼睛。
哪怕他亲缘够浅, 和老人的亲近程度也远不如这一生, 但陈默在几年之后, 依然能感觉到那种后知后觉的遗憾和痛楚。
那就像是一场审判。
好像只要知道老人还躺在那里,他就可以再在某一天突然醒来,对着他说:“小默,怎么这些天都没回来吃饭?别整天只顾着忙,也要好好生活。”
是他重活一回,多出来的顶奢侈的获得。
直到刚刚。
陈默稍稍退开,对席司宴说:“我突然发现人的欲望就是无止尽的,不舍得其实更多的是自我逃避。不过在把杨家人都叫来之前,我想让你陪我进去见见爷爷。”
那天一切都很平静。
并在心里说:爷爷,我依然还是选择和这个人在一起。
那这一生的错过,他无法保证未来的某一天,想起来时会不会觉得痛苦。
至少当下,以及计划的以后里,他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人。
陈默猜到他应该也有话对老人说,只是陈默没有问。
席司宴陪他回病房。
“还好。”陈默看着西边还未曾落下的太阳,“今年倒是没觉得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