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屋门少有紧闭。
城里不同,城里人讲究一个分寸感。
几年的生活让她与环境同化。
门声敲响时,乔佳善取下耳机。
伴随着咿呀一声推响,天光沿着缓缓打开的门缝直往昏暗屋子里钻。
好在那壮硕的身躯遮下一片阴影让她容身其中,不至于让天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沉落在心海深处的熟悉声音在以惊人的速度浮出水面。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手上执着一支做工简陋的盲杖。
五年。
明锐骨骼刻画每一笔都落在了她记忆深处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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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瞳孔无焦无神。
她过分坦诚的目光里涌动着复杂的暗流。
假作而出的寒光是她用尽所有力气改写的冷漠。
她笑着,刻意调整了音色,一改乡音。
“我从城里搬回祖宅暂住,家具久年不用都要散架了。听说你作木的功夫好,所以就叫人请你来了。”
男人的肩膀轻轻颤了颤。
重重起伏的胸膛随着他抖动的呼吸落入平缓。
灼得那双灰白色的浅眸都莹动起了微光。
他的话顿了顿,沙哑中压抑着波澜:
引着陈挚进屋时,乔佳善并没有直接带着他去量尺。
当举起用于跟拍的手机时。
“陈师傅,我带你摸一下我要重新做的家具。”
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就此僵硬不动,随她迁挪。
落在桌面的手沿着边沿抚了四边。
他拉开了长尺,贴在桌角进行度量。
特写在尺子上的镜头画面不经意挪移到了那双手。
刺在心口的酸涩有些发疼。
“陈师傅做这行多久了呀。”
他的话很轻,也很淡。
“你眼睛不方便,怎么想着做木匠呀。”
只听“唰”一声响,卷尺收了回去。
“以前山上有个老木匠,年纪大了瞎了眼,摸索出一套盲作的功夫。我是跟他学来的。”
那叹息声在演绎中过于工整,她的话像是履行着一个记录者表浅的职责:
他并没有回应她什么。
“陈师傅的眼睛是完全看不到了吗。”
那张英俊的脸不知被哪里来的薄雾笼罩,沉淀着挥散不去的阴霾。
“眼睛看不见了,最遗憾的是什么呢?比如,没有见过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再比如,不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儿……”
扭转的镜头拉远,对准了他的全身。
特意在他脚边放置的障碍物不仅是给予观众的证明,也是她的报复。
他摇了摇头,重复道:
微启的唇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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