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有化肥品牌的宣传单抖去了表面的浮灰。
“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男人身上满是木头屑,白茫茫一片。
用搭在椅背的毛巾来回擦了好几遍手,才接下她递过来的“录取通知书”。
他珍惜地抚过纸面,将那张她随意从路边捡来的宣传单当作了至宝。
村子里头的盲汉哪里会知道外面的世界?
多说的这几句话,不过是她粉饰过的谎言。
至少不能太过敷衍。
高涨的情绪让他语速过快。
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这是她从他脸上从没见过的神情。
用也不能用,点也点不了。
他笑着。
这让她忍不住也空笑了一声。
她不忍再去看着他的脸,更不敢盯着那双似是要将她生生吸进去的空洞双眸。
男人突出的喉结动了动。
陈挚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递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走?”
她答得果决。
仿佛下一句便是问她:那么快就要走?
她等了许久,没等到她猜想的话。
“要多少钱?”
她说:
这明明是她期待的不是吗?
然后拿着钱远走高飞去到城里头过好生活,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牵扯。
她又在迟疑什么?
“好。”
毫无犹豫的应了下来。
乔佳善没有什么东西好打包带走。
一双最喜欢的蝴蝶结圆头皮鞋,上边的扣子都摇摇欲坠了。
扛在肩膀上都不压身,拿在手里都不勒手。
毕竟这一走,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回来。
竞哥在城里买了房,定了居,连身份证明都改了城里的户。
城里有大商场,有化妆品专卖店,还有好多好多奶茶店。
无数的构想从她脑子里往外冒,憧憬的颜色渐渐渲染在她目色里。
黄昏与夜幕的过度色漫进了斑驳木窗。
最后一道霞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木头人一头长发,五官雕刻得很细致。
翻转到背面,是“你祖宗”叁个大字。
这是它曾被“虐待”的痕迹,就像怎么都抹不去的伤痛。
原本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那个人影坐在围屋中央,一点一点雕刻着手中的木头人。
越落越多。
去想一个声音用最温柔的语调念着她的名字:
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何会一片一片立起。
可就在拉上拉链的那一刻。
最后一道霞光散去了。
只听一声拉链的拉响。
多害怕似的,她大步走到窗前。
第二天一早她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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