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善双肘撑于膝盖,及腰的长发披垂在身后。
雕木头不好看,但陈挚好看。
男人坐在矮凳上,腿面铺着一张砂布。垫在砂布上的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木头块。
抓握在手的小锤子叮叮敲响着凿锥,双臂肌肉的线条随着动作而鼓动。
不一会儿便初现人型。
那动作重复而往返不断,像是没有尽头。
“你不摸我的脸,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他的呼吸止在了她话音刚落的那个节点。
可他依旧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等陈挚有所反应,她拖着身下的矮凳,试图向他越靠越近。
只见高大的男人倏然站起。
男人抿了抿干燥的唇沿,用略带沙哑的声音接而道:
他阔步迈出颇有落荒而逃的滋味。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都说和尚不近女色。
与他靠近半步,他就退后一步。
自己又是禁烟又是禁酒,擦去粉黛换上素衣,装成了一个乖顺的小白兔。
在陈挚眼里,怎么跟豺狼虎豹差不多。
又全都不是。
可若真不想与她靠近,又为什么会接受她融入他的一日三餐之中?
乔佳善想不通。
不知是用什么硬物搓刷了多少遍,竟还留下了数道浅浅的血痕。
“先从哪里开始好呢。”
“先从头发开始吧。”
“我是一头长发,刚好长及腰间。人人都夸我头发长得好,又粗又密,乌黑光亮。但长发也有不好,风一吹就乱糟糟的,所以有时候我喜欢把它束在身后。”
犹如浸入溪流,触及到波纹的方向。
心底期盼着快些抵达发梢尽头,又隐隐不舍就此罢手。
可紧接着的,是指尖传来属于她皮肤的温度。
睫羽煽动,扑在他的指腹。像蝴蝶翩然过经又悄悄停留。
“我的鼻子不算高挺但还算秀气,鼻头不宽有些窄小。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鼻梁左侧有一颗比芝麻粒儿还小的痣。”
沿着鼻梁抚下的指特意在她痣的位置多作停留,而后落在她的鼻尖。
指腹已经被拉扯着触在了她柔软的唇。
或许是想让他感受到虎牙的威力,她竟忽然启唇将他的指衔在齿间,轻轻一咬——
指尖还遗留着被噙咬的触感,那不能被称之为疼的尖锐刺激以极快的速度钻入他的身体,牵动着血液流窜至遍身。
她有意逗弄:
近午的天光烘热了他仓皇的脸。
温红从他耳根扩散开来,一路染过他的侧颈,不知还能窜向何处。
她捂着嘴巴笑弯了腰,又生怕被男人发现而努力压制着自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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