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德收起药方,看向来人:“张院判不知道太医院的规矩吗?”
张院判碰了个钉子,也不恼,只感叹道:“下官只是觉得李院使福大命大。”
张院判一笑:“正好我也要去御药房。”
江存度只拿走了鹦哥,并没有处置养牲处那些内侍宫人,所以这件事的知情人有不少。
传言经过多次加工,最终衍生出了两个版本,一个版本说有鹦哥传镇安王造反,陛下怒极大开杀戒,而另一个版本也提到了鹦哥和镇安王造反,只是结局有所不同。
总之不管是哪个版本,陛下肯定是被气到了,并且气得不轻。
李佑德劫后余生,决定回去就给祖宗上几炷香。
不对啊,他刚刚给陛下把脉,陛下的脉象十分平稳,一点也不像动了怒的样子啊!
事情在暗处悄无声息地发酵着,等消息传到宫外时,又多了一层加工,变成了陛下得知镇安王造反,急火攻心,回去就请了太医。
得到消息的人心中都产生了同一个想法,那就是明日早朝恐怕要难过了。
在寝殿补过一觉后,养足精神的江存度来到御书房,开始了正式办公——批奏折。
御书房内,江存度一连批阅了几本奏折,内容都大同小异,全部是地方的请安折子。
十几本奏折看完,江存度觉得自己眼都要花了,他放下手中朱笔,望向北方。
如今,那只鹦哥就在御书房的外殿放着,陛下过来的时候,那鹦哥好巧不巧又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食乐心中惴惴,矛盾不安。
两种纠结的情绪在食乐心中,最终还是担忧占了上风。
食乐壮着胆子上前,奉上了一杯茶,劝慰道:“陛下才请太医看过,不要太操劳了。”
眼见陛下饮下自己奉的茶,食乐七上八下的小心脏逐渐平稳了下来。
“是。”食乐应诺道,“奴才去外殿候着。”
在食乐看来,陛下只是临时把鹦哥养在此地,稍后肯定还是会处理掉的。
见此情况,食乐迈步走了过去。
想到此,食乐开口对着鹦哥说道:“你怎么能如此多嘴多舌,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陛下。”
看到鸟儿灵动的模样,食乐忍不住叹道:“你惹下了大祸,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回过神,食乐赶忙回头看去,里面的书房没有任何动静。
食乐提着的心又放下了,再次看向眼前的鹦哥,他忍不住道:“可不能再这样说了……”
鹦哥:“镇安兴,嘉正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