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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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嘉兴的时候，发了一纸声明。还和几个头发短短、洋模洋样的男人大闹了族里。声明与我家、与族里脱离关系。从此不再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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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很久以后知道的。当时我只知道，从此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再也不提小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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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孩子偶尔提到，就要挨打。我也挨了几次打。阿爸说：“败风坏俗的人，提她干嘛！”祖母就只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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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偷偷翻已经发黄发卷的“凤英”，看到里面最后凤英念的一句话：“金笼碎，玉锁开，天翻地覆，方悟得箴言！”还总是念起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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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人会给我买这些有绘图的菩萨书、小人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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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三十四年的冬天。我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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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光绪三十四年，就是19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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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书，那时候北方是叫小人书，但是南方是叫菩萨书或者公仔书。为了防止大伙不懂，文里还是叫小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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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的方言我不是很懂，这里用的是我们那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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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阿娘（第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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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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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或奶奶：嬢嬢（niang第二个嬢是第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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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番外：烈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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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年的秋天, 我虚岁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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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年，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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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事，我不知道。我因为顶撞父亲, 被关在绣房里学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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