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面那个声音怯怯响起来：“五娘子……这、这是您的……”

外面那个怯怯的声音说：“娘子且莫伤心，你的学问一定是好的。我们姊妹从火堆里抢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烧尽，我们瞄到几个字，姊妹们都说娘子的字，多少男人都比不过的。”

柳玉烟又觉得难过，又觉得心里酸楚而有一点暖意，柔声道：“你快些回去，莫要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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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肃然说：“可不能再叫你爹卖儿女给我家为奴了。你姊妹都生得好相貌，进来是给人糟蹋。”

哪有拿府里娘子的钱，去付府里的租子的道理。

“娘子，不可说这话！柳家何等世家，我等卑贱，虽说献地是被迫，但也受到了庇佑……”

她似乎憋久了，一开口就一大串，看秀莲茫然不懂的表情，她叹口气，就笑着推了推秀莲说：“哎呀，不说了。你不收这阿堵物，这就是不听我的话。”

正送了秀莲出去。

他笑道：“烟儿，你瞧，知道你喜欢这个。”

柳玉烟一把夺过，正要笑嘻嘻看几眼，一眼看过去，忽然面色一变，失声道：“这、这是……”

柳玉烟却只觉得眼前发黑。她连说了三个好字，笑了三声，然后把抵报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发现，这个一贯有些疯与直率，却又有些说不出天真的幼妹，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 番外之柳家幼女〔二〕

她跪了两天，食物与水都不被允许送进地下的祠堂。柳三郎也被人看住了。

柳三郎去搀扶她，发现柳玉烟在浑身发抖，她脸色一片惨白，用游丝一样的力度握着柳三郎的手臂，颤着嗓子说：“阿兄……那全都是死人！死魂灵盯着我！鬼火都责备我！”

世代香火的柳家牌位，一列列沿着阶梯往地下幽暗处排，每个牌位前都列着长明灯。

柳三郎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他低声说：“不要怕。那些只是木头牌子。”

他们说着话，渐渐出了祠堂所在的院子。

前面的小路上站着的是德高望重的七叔公，他正在和一个美髯须的中年儒士说话。

等柳玉烟和柳三郎到了他们跟前，七叔公说：“这是那两个不规矩的孩子？”

谁料七叔公竟然和蔼起来，责备起来中年儒士：“谨行，孩子年纪小，可以教诲的自然要教诲。”

柳谨行连忙道：“是。侄儿明白。”

柳三郎不动，低头说：“五妹刚从祠堂出来，走路有点儿不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