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喊人,不必去叫大夫。
只要蛊毒不解,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么一遭,他早已经习惯。
少年与他一样,乌黑的发并未束,就这般随意披散着,几根缠在步瞻泛着青白之色的指头上。见他如此固执,步煜似乎有些恼了,他再度转身,朝着桌案前满身血迹的男人道:
话音刚落,步煜一下怔住。
与他一同愣住的,是正坐在桌案前的白衣男人。
他的手指松了松,不过一瞬,又重新将煜儿的袖袍捏紧。
这一声轻叹,似乎夹杂着心酸,又似乎夹杂着无奈。
有许多人说过,他与他的生父很像,都是一样的不漏声色、不辨情绪。明明还是个孩子,他却比同龄人都要成熟许多,他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全部悲喜,心思深沉得令人害怕。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即便如此,少年的一颗心仍然怦怦跳动得厉害。他有些怕了,看着眼前的男人,步煜心底里竟平白生出一种名为畏惧的感觉,这让他的声音也不禁抖了抖,低下头来。
少年的声音很轻,像是没有听清楚男人适才所说的话。
男人的唇角边,有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
笑!还笑!流了这么多的血、这人都快要死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见状,步瞻正色。他忍着痛,亦轻声开口。
他道,话语轻轻,像是某种保证:
这是极漫长的一夜。
他才不愿意让母亲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成天心惊胆战呢。
倒是自己,今日倒了霉,就连袖子上也沾染上那些血腥。
衣袖上的血迹已干,他用了些力,仍旧擦不下来。少年攥着素白的帕子,借着月色朝座上看去。只见男人身侧荤腥一片,尤其是桌案之上,尽是血腥之气。
方擦拭了两下,少年的手腕便被人攥住。
步煜垂下一双凤眸。
步瞻面色有所动容。
步煜赶忙搀扶住他的身子。
有极轻的风,夹杂着月光,自二人身侧穿过。
星子杳然,微微闪着些光。
而另一边,姜泠听闻,水盈盈的病情似乎也有些好转。
多日不见,他仍旧是那一袭青衣。
一看见季扶声,姜泠将碗勺递给身后的喜珊。
日影熹微,使得他整张脸愈发清俊温润。男人循声侧首,也走上前。
正说着,他竟抬起手,朝着姜泠礼节似的揖了揖。这一揖,令姜泠感到分外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有求与季徵,反过头来,竟还让他登门上前来陪不是。
不过说起步瞻的病他这几日一直与煜儿在一起,姜泠不知晓他的身体状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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