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右侧的小天使看到他的动作，也学着按了下胸口，声音柔嫩，语带关切，“你的胸口不舒服吗？”

小天使流露怜悯，语气如常，“不要担心，在神的注视下，我们终将寻回唯一的自己。”

小天使的诞生并不完整，当他们完整时，即为寻回所有自己的灵。

米凯尔的视线旋即投向领路的梅塔特隆，扫过行色匆匆的成年天使，他的视线骤然停顿，长久注视远方凝聚的血色，那片血色越来越深沉，从浅浅一线扩大为半壁天空。

身旁，拥有灰翼的天使挠了挠短发，失去笑容，像是一下想到了相关的记忆，低声嘟囔道：“又一次试探。”

他的记忆里拥有水星天的零星印象，心底不知从何而来涌出惊讶，“水星天接壤于地狱，而天堂的警卫长加百列，将永远驻守天堂防卫的第一线。”

猜测浮现，却在下一瞬，被米凯尔直接遗忘。

梅塔特隆蜜糖色泽的眼瞳满含期待的一一看过面容稚嫩的小天使，没有分出注意给逐渐聚拢的成年天使。

梅塔特隆徐徐介绍，紧接着，他的眸光倏然郑重，“而当你们成年后，将会是我们，赞美神，歌颂神，聆听神的教诲，接受神赐予祝福的圣地。”

所有附近的天使，便随着他的动作念诵，“赞美神。”

梅塔特隆仍旧站在门口，准备引领新生的成年天使前去教堂另一处参加洗礼仪式。

脚步声不快不慢的响了两声，天使掀开绣有水波的深蓝帘幕。他神情隐有高傲，但美丽冰冷的瞳孔中却是无法遮掩的疲惫，繁复的星辰簇拥他修长高挑的身形，昏黄烛光成了陪衬，光辉环绕着他，让他完美几无瑕疵的清冷面容多了几分柔和。

路西法平静回了一个笑，“当然。”

他的眼神往后瞧了一眼，没有看到别的天使后，轻轻吸了口气，难掩不解道：“是什么事，需要你亲自来找我？”

路西法目光微妙的看了梅塔特隆一眼，默认般斟酌着开口，“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于是，路西法稍稍簇起眉宇，从怀中小心取出一枚火红的权戒，放置掌心。

“这是”

他认真看向梅塔特隆，这名神亲手创造的炽天使，掌管契约的天使，恳切道，“我想，请你把今天诞生的小天使聚集，逐一触碰这枚戒指，能使它产生反应的，会是我要寻找的天使。”

梅塔特隆含笑的神情渐渐凝滞，仔细思索其中的风险。

但他从没遇到过，也从没思索过，当天使长来寻找一名小天使时，他该有的决策。

在梅塔特隆沉思不语的时间里，路西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以取得梅塔特隆的同情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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