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空调,还好是七楼,不会有闹人的蝉鸣……”
头顶高悬的烈日,永远不会坠落那样闪耀,人的欲望和太阳一起膨胀,印进干涸不了的眼球,高楼拔地,汗泪倒映通红的脸。
记忆里,她抱着饭盒来到钢筋水泥的地方,爸爸的身躯高大,扣着安全帽的脑袋挡住烈阳,抱起小小的她,朗声笑道。
知了,爸爸爱这么叫她,从小邻里邻居就开她玩笑,小女孩叽叽喳喳,跟个知了一样没完没了。
詹文心听了揪他耳朵,说别人揶揄孩子的,你倒自豪上了,她一个小女孩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什么音乐呀?
男人神秘眨眼,低声说,来倒数,
嗵!
蝉鸣轰然炸响。
被灌满的耳朵再也无法听见任何响动,骤然降低的画面中,她看见爸爸通亮的眼睛。
……
詹知醒过来,洁白天花板被夜色拉黑,光影朦胧,她先感受到面颊冰凉的液体。
明明好久都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了。
左边,段钰濡呼吸平缓,睡得安稳无梦。
詹知不知道,想翻身,可指尖仍被他握在掌心,很紧很牢,抽离不开。
如果……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帮她,那个人是不是只能是段钰濡?
月色稀薄,快要破晓,天边鱼肚白翻腾,趋于明亮的校园小道边,最大的樟树静立,无法挪动身体。早蝉爬上它的躯干,在枝梢抖擞翅羽,迎着熹微晨光,矜傲挺起膨鼓的腹腔。
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