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166节

后呢？娟娘子会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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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下大功，我允诺过她，之后放她自由来去。回云间坞也可，留在京城也可，随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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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极好。那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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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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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一手搅得京城动荡不安，身处漩涡中心，肯定离不开京城了。之前似乎有人说过辞官归隐的事？还说什么天涯海角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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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垂眼望着灯台明灭的光，“拿话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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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的纱帐被撩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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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坐近过来，细心圈起受伤的右手腕，依旧放去床边，随即拢过纤细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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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被抱坐在温暖的怀里，额头抵着对面的肩膀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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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沉静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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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两年后的安排。京城如今确实一滩浑水，现在辞官的话，局面弹压不住，即刻会引起反噬。等一两年后，该罢黜的罢黜，该流放的流放，各处隐患都处置弹压妥当，换个可靠的人接替这辅政大臣的烫手职位，那时便可以考虑归隐，天涯海角地追随阿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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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我发现……你谋划事情，都是以年为衡量。一两年，三五年，轻轻巧巧地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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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闭上了眼，脸颊贴靠在温热的掌心，浓密的长睫闭上，刮过掌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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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年有三百六十日，朝暮漫长。人生有多少个一两年？筹谋诸事，你擅长谋划，尽可以慢慢着手去做。何至于天天早出晚归，连面也见不上？五日未见，我的耳边听到了许多消息，好的，不好的。白日里思念，晚上忧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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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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