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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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上个月阮大郎君得知平卢王突袭，匆忙写就，叮嘱燕斩辰送回来, 承诺会尽快发兵驰援的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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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写下的书信，比起之前的手书，字迹显得凌乱，失了洒脱清逸，笔锋转折处凸显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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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凝神看几眼, 摹写几笔。笔下字迹稚嫩，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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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速。欲速则不达。”荀玄微拿过她的练习纸张, 打量几眼，放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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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童子们互相丢雪球的叫喊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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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的冬日武课上了整个月，诸童个个手脚有力，砰一下砸得不轻，被砸中的人大喊回掷。雪球时不时地飞越高墙，扔过去南苑，又被南苑那边毫不客气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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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荀玄微抿了口早晨送来的药，“难得小年，不必太过拘束自己。你若嫌弃外头那些小子粗鲁莽撞，去西苑寻你玩得好的傅阿池，庭院里堆几个应景的雪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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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头也不抬，应道，“和傅阿池约好了雕冰花。等练完了早课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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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练成了习惯，十张大字半个时辰练完，收拾好纸笔，正要走时，一眼瞥见案上搁着的瓷盅，脚步又转回来，掀开瓷盅盖子，探头往里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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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主怎么又只喝了一半。好大的人了，每次喝药都剩一半，孔大医日日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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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摸了几下，摸出油纸包裹的金黄色的糖饴，“今日发了糖饴，坞主喝完药吃一块糖饴，就不觉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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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失笑。抬手接过糖饴，随意道了句，“在阿般眼里，我这个‘好大的人’，究竟有多大？杨斐有没有和你们提起过我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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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杨先生说过，坞主今年恰逢弱冠之年，但是冠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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