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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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风里传来平静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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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一声锐响，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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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卢王正前方执盾的亲兵发出凄厉惨叫，双手捂脸，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瞬间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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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聚拢的众兵将轰然一声大喊，盾牌层层叠叠拥去平卢王身前。有亲兵拖了尸身后退查验，可不正是一箭射中面门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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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楼高处，荀玄微取过一支白羽箭，再次挽弓，弓弦缓缓张开的咯吱刺耳声响里，他语气极平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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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箭，射殿下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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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卢王大骂了声，裹紧火红色大氅，快步往后退出弓箭射程，厉声喝道，“列阵！弓箭手上前！准备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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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寒峭，在场所有人却感觉不到寒冷，只有心跳如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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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热汗从阮朝汐的额头渗落。她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只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手指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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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风中闻到了血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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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前这只暖玉色泽的手，骨节分明，手腕修长，曾经无数次地在她面前执笔书写，握卷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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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这是一只属于文人的风采雅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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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同样的手却在她眼前拉开强弓，毫无迟疑地染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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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锋芒毕露的一箭，不止表明了云间坞绝不妥协的立场，更激怒了平卢王。场面瞬间绷紧，陷入了千钧一发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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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隐约感觉大事要发生了。或许一场你死我活的征战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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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午在书房里说过不害怕，但战事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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